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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望族 卷一 望族孤女

生於望族



定價:240元 
優惠價:79 19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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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沒有父兄倚靠,那就小姐當自強!
小蝴蝶振翅一飛,落魄千金變成大宅門裡的小當家!

帶著記憶死後重生!
老天開了一扇窗,我就再加一道門!
既然硬體條件不好,那就自己創造軟實力,
就算沒有皇子求親,也能富貴榮華!

★種田文始祖柳依華,繼《平凡的清穿日子》後,全新強檔宅鬥文!
★好戲輪番登台!看了《海棠依舊》後,又一部不容錯過的精彩種田文!
★起點女生網推薦總榜第7名!近700萬網友點閱、66萬人推薦的超人氣作品!
★帶著記憶死後重生,二世人生互相對照,風格獨具的歷史愛情小說!

隨書附贈1:新古典主義插畫家呀呀精心繪製「文怡刺繡圖」拉頁海報
隨書附贈2:「人物款」、「簡約款」正反兩款書衣,任君選擇

「對族人,說不怨是不可能的,但我還有祖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為了出一口氣,反倒把真正應該重視的人事物拋到腦後,豈不是得不償失?總之……不管別人做什麼,過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我才不會把心思放在別人身上呢,我可是很忙的!」

望族平陽顧氏的六房嫡女顧文怡,因父母雙亡又無兄弟扶持,在祖母去世後成了孤女,她不滿族長為利益而安排的婚姻,毅然出家為尼,在外遊歷偶遇堂姐文慧,卻被跟文慧同行的皇子滅口。文怡不甘死去,竟重生回到十歲那年!既然老天再給了她一次機會,文怡決心改變自己的人生,主動出擊,不但要擺脫成為孤女的命運,還要想辦法改善家中經濟,挽回前世失去的一切!
文怡起初討好族中顯貴,被文慧等堂兄姐嘲笑,並且不被祖母諒解,年僅十歲又無勢無財的文怡,不但要照顧祖母還要振興家業,她決定尋找外援,拜訪久未聯繫的舅舅,卻在途中遇到山賊,幸賴兩位少年仗義相救,其中一位柳公子竟可能是她上輩子無緣的「不良」夫君?兩人卻在這一世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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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柳依華
2008年開始在起點中文網女生頻道連載小說,著有《平凡的清穿日子》、《傳說的後來》、《春光里》、《生於望族》四部完結作品,目前新作《鬥鸞》連載中。從小就夢想著能從事小說寫作,可惜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渾渾噩噩地在毫不相關的行業裡沉浮數年,猛然發現還有起點這個實現夢想的地方,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繪者簡介

呀呀
新古典主義插畫家,2008年獲第4屆金龍獎最佳插畫獎。作品曾獲選參加首屆中韓漫畫展,並為大陸多家刊物繪製封面及插圖。2008年首本個人畫集《青瓷》上市後深獲好評。榮獲第六屆中國漫畫獎優秀彩色單幅畫,同時,《青瓷》系列插畫入選第十一屆全國美展。2010年11月受邀參加法國巴黎第六屆Corbeil-Essonnes漫畫節。2011年獲第一屆「JC-ACG」中日原創漫畫大賽銀獎。 代表作:畫集《青瓷》、《薄姬》;繪本《她她》

精采試閱

文怡的親舅舅聶家昌原是她母親的親兄,住在平陰城,與平陽隔著一座太平山。聶家外祖父有舉人功名,早年間還曾做過一任縣丞,正好與文怡的祖父顧克圖在一處地方當官。
文怡至今還記得小時,母親帶著回娘家的情形,當時舅舅十分疼愛她,甚至肯扮成馬兒,讓她騎到他背上,在堂屋裡到處爬。她跟舅舅家的表兄表姐一處玩,也十分融洽。只是自打父母過世後,兩家便斷了來往。
文怡心裡有些發沉,覺得前世自己年紀小不懂事,許多事都沒留意,但這一回,她得要好好思量一番。那是自己的親舅舅,父族既然靠不住,就只能求舅舅了。文怡琢磨著給家中添些進項,首先考慮的就是置產。
文怡到平陰拜訪聶家,得到舅舅和大表哥同意幫她置產,買不買,還要等文怡跟祖母商量過再決定。當文怡動身回到顧莊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莊中一片寂靜,只有不遠處傳來幾聲狗吠。轉入宣和堂的路上,還能聽到路邊的族人家中傳來少年的讀書聲。
回到家門口,趙嬤嬤早早迎了出來,激動得不行:「小姐可算回來了!老夫人盼了好幾天呢!又擔心小姐在外頭不知過得如何!」
文怡攙著她好生安撫了一會兒,才指著紫櫻道:「嬤嬤,這是紫櫻,舅舅、舅母借我使的。」趙嬤嬤訝然:「這……這是怎麼說的?」
文怡正想再說些什麼,忽然望向祖母正站在院中,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和身後的馬車,忙上前拜倒,「祖母,孫女回來了。」
盧老夫人點點頭,瞥了紫櫻和兩個家丁一眼。張嬸忙上前回稟道:「老夫人,這丫頭是舅太太送的,兩個家人是護送小姐回來的,這就要回去了。」
盧老夫人淡淡地道:「夜路難行,叫老張帶他們到莊上的客店去住一夜,房錢掛到咱們家賬上。」張叔領命。兩個家丁幫忙將行李卸下,給盧老夫人見過禮,便隨張叔去了。
紫櫻要上前向盧老夫人磕頭,後者止住她,道:「張家的帶她去找個空房間應付一夜,明兒再說。九丫頭,妳隨我來。」轉身進了內院。
 
盧老夫人越想越氣,「妳回來坐的馬車,進莊時不知有多少人看見,家裡再添個人,只怕明兒就有傳言,說我支使孫女向舅家討人討東西了!妳明明知道族裡人多嘴雜,怎麼就收了丫頭?還不快將這幾日的詳情一一稟來,妳還收了妳舅舅家什麼好處?明兒他家的人回去,就都給我還了!我讓妳去給妳舅舅拜夀,是想讓妳多個依靠,不是叫妳跟人討好處的!」
文怡忍住淚意,將這幾日的經歷一一說來,只覺得滿心委屈。待說完了,她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水,小聲道:「孫女真沒收舅舅家的好處,車廂裡的回禮不過是些時鮮果子和糕點,還有孫女在他家穿過的一套衣裳,再有就是舅母和表姐送的料子和針線。舅舅全家一番好意,孫女若堅拒,他們必會惱了。這原是親戚間尋常往來罷了,祖母為何要多心?」
盧老夫人稍稍氣消了些,問清楚孫女是否除了紫櫻就沒再受舅家恩惠了,文怡遲疑了一下,才將托舅舅尋田產的事說了出來,生怕祖母氣惱,又辯解道:「孫女只是托舅舅幫著打聽,已經說明白,不用他家出錢的,絕不會占他家一點便宜!」
盧老夫人的面色卻有些古怪:「妳特地去見妳舅舅,就是為了這件事?要買田產,為何不找族裡的叔伯長輩?哪有放著自家人不找,反托外眷的道理?」
文怡眼圈一紅,卻是滿肚子苦楚,不知該從何說起。
 
文怡轉過頭來,神色蒼白,臉上隱有兩行淚痕,趙嬤嬤一看就心痛了,忙上前摟住她:「我的好小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老夫人生氣,妳就順著她,先認個錯不行麼?何必要這樣強嘴!」趙嬤嬤說了半日,見文怡一句也沒回應,便有些洩氣:「小姐,妳有什麼話,不能跟嬤嬤說呢?嬤嬤知道小姐心裡委屈,可小姐到底在委屈啥,也得告訴嬤嬤知道呀!」
文怡抿了抿嘴,道:「嬤嬤,我生病的那些時日裡,做了個夢,是個噩夢。」
趙嬤嬤一怔:「噩夢?夢裡講的是什麼?」
「我夢見……因為我病了,祖母跟長房的人爭吵,見他們家的人不肯賠不是,就罵了他們許多話……長房的人惱羞成怒,跟我們六房鬧翻了,從此以後,他家逢年過節,或是紅白喜事,都不再提起我們家,我們也不再跟他家來往。」
趙嬤嬤念了句佛:「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日子,小姐總是擔心老夫人會跟長房翻臉,但這不過是夢罷了。」
文怡留意到一個長長的影子出現在左邊的牆上,便稍稍提高了聲量:「不僅如此。因長房無視我們家,其他族人也跟著給我們冷臉,開始只是每月錢糧延遲,後來,居然把生蟲的陳米陳麵都送過來了,銀錢也大打折扣。家裡有急用時,嬤嬤去討,他們居然隨手丟些碎銀子就打發了!祖母生了病,長房不肯再下帖子請王老太醫,族中更是沒有一個人過來問疾!為了給祖母看病吃藥,家裡把能賣的都賣了,賣到七房的鋪子裡,掌櫃還要壓價!」
趙嬤嬤吃了一驚,有些遲疑:「這……不能吧?」旋即反應過來,笑道:「小姐,那是在夢裡,妳別是當真了吧?」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文怡喃喃低語:「從我生病開始,到我十八歲為止,那八年的光蔭,每一月、每一日,我都彷彿在夢裡親身經歷了一回。有時候,回想起來,我也分不清,到底我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還是……真的經歷了那些,再重新回到生病的時候……嬤嬤,我好怕……若夢裡的事都是真的,我們家將來怎麼辦?」
趙嬤嬤愣愣地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門外響起了盧老夫人淡淡的聲音:「妳就是因為把夢中的經歷當成了真事,才對族人生了戒心麼?」
文怡兩眼直直地望向祖母:「是,孫女在夢中所經歷的一切,實在太過真實了,怨不得孫女心寒。在沒做這個夢以前,孫女萬萬沒想到,族人會無情至此!所謂百年望族,詩禮傳家,竟是連遮羞布都揭去了!無奈孫女在夢中孤苦無依,一句冤屈都無處訴!」
盧老夫人寒聲道:「那是因為在做夢之前,妳在宣樂堂受了欺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會夢到這樣荒唐的事!因為一個夢,就疏遠了族人,這種事說出來有誰會信?」
文怡心頭一陣無力,又隱隱有些絕望,難道她真的沒法說服祖母麼?咬咬牙,她決定豁出去了:「祖母,若您不信孫女夢中的事會成真,那孫女就跟妳賭一把!若是孫女說的話成了真,您就信我這一回!」
盧老夫人皺皺眉頭:「妳要賭什麼?」
「就賭七月十四那一天!」文怡兩眼直盯著祖母,「孫女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會下大雨,很大的雨!」
盧老夫人哂道:「這有什麼出奇的?早有懂得看天文的人說了,過幾日天就要下雨!」
「九房的十五嬸,如今正懷胎八月!」文怡猶自說下去,「孫女記得清清楚楚,在夢中,七月十四那天夜裡,明明是傾盆大雨,可十五嬸不知為何,居然坐了馬車出莊去!結果遇上莊外大路邊上的山坡泥土被雨水沖下來,砸壞了馬車,連她和丫環、車夫在內,都被陷在了泥裡!」
盧老夫人睜大雙眼,怒喝:「休得胡言!」
文怡心一橫:「那山坡附近原有人家,但因為是鬼月,那家人聽到呼救,卻不知究裡,不敢開門,等到天亮雨歇,莊中人發現馬車時,人……已經全部斷了氣!十五嬸……是一屍兩命!」
盧老夫人臉上瞬間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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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七月十二,天果然下起了大雨。開始只是午後連著下兩三個時辰,到了十三日夜裡,大雨就一直沒停過,直到十四日中午,才略小了些。臨近傍晚時,雨竟然漸漸收了。
文怡看著屋外簷下滴落的水滴發呆,身後傳來祖母的話:「如今可好了,知道自己的話荒唐了吧?若是今晚無雨,妳就給我到佛堂裡跪省去!」
文怡默默地低下頭,沒說話。她知道,今晚一定會有雨的。
一更時分,天邊一聲驚雷,大雨傾盆而下。宣和堂後院中,張嬸小心地向盧老夫人回話:「沒瞧見九房有人出門,外頭的雨勢大著呢,水都快淹過腳背了,想必不會有人出門的。」
盧老夫人點點頭:「叫妳男人繼續盯緊了。去吧!」張嬸不明白她這樣吩咐的用意,眼珠子轉了幾轉,便應聲下去了。
紫櫻小聲在文怡耳邊道:「小姐,夜深了,還是早些歇息吧。您身子弱,老夫人年紀也大了,熬不得夜的。」
文怡搖搖頭:「等一會兒再說,就一會兒。」
「還等什麼?」盧老夫人忽然發起了火,「都到這時候了,還不死心?妳不睡,就自己慢慢等吧!」叫過趙嬤嬤,要回房去。
這時,張嬸忽然從外頭跑進來,叫道:「老夫人,九房果真有人出門了!」
盧老夫人身體搖晃一下,厲聲喝問:「說清楚!是誰出門?」
張嬸戰戰兢兢地道:「小的看不清楚,只是瞧那車駕,似乎是十五太太的馬車……」
文怡盯著她追問:「他們走了多久了?」
「這……有一小會兒了吧?我方才回完話,一出去,老張就跑來說了……」
文怡看了祖母一眼,盧老夫人面上滿是震驚,喃喃念了句:「阿彌陀佛,怎會如此……」文怡咬咬唇,對張嬸下令道:「跟張叔說,快追上去,要一直追出莊口,看不到馬車為止!就說……雨大路滑,十五嬸出門不安全,讓他把人追問來!」
張嬸一臉疑惑地去了,文怡走到盧老夫人面前跪下,正色道:「祖母,如今孫女的話成真了,還請祖母早做準備。等張叔回來,還得把藥、穩婆還有雨具、擔架之類的準備齊全了,才能救人!」
盧老夫人抬頭看了看孫女,歎了口氣,閉上雙眼:「妳去吧,東西……都備下了,就在前院。讓張家的去請穩婆……」
文怡磕了一個頭:「請祖母……放寬心。」說罷抿抿嘴,起立,轉身,叫過紫櫻,毅然向門外走去。
 
從七月十四晚上,到七月十五淩晨,顧莊就是一片混亂。六房的僕人張叔在莊口發現了被半埋在泥裡的馬車,自己也差點被埋進去,在雨中叫喚了幾聲,聽到馬車裡有人回應,他就立刻回莊叫人。不過一刻鐘時間,整個顧莊都被驚動了。
文怡早在幾天前,就開始為了今日之事做準備。因她只是個小女孩,家裡諸事又有祖母做主,她只能小打小鬧地,托趙嬤嬤和紫櫻到藥店裡抓些治刀傷止血、跌打扭傷以及生產時能用到的藥材,並托趙嬤嬤看好了莊上一位名聲好的穩婆的住址,另外又備好了雨具和包紮用的白棉布,再將柴房裏兩塊廢棄的門板翻出來擦拭乾淨,充作擔架以備萬一。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盧老夫人雖有所覺,卻也沒開口說什麼,只是到了十四日早上,便命張叔把東西搬到前院去,又尋了個藉口讓張嬸往穩婆家附近去了一回,好記清楚道路。
文怡到了前院,看到藥材、白布、門板旁邊還有新木盆、剪刀等物,對面桌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二、三十把油紙傘和八件蓑衣,便立時紅了眼圈。祖母雖然嘴上說不相信,其實還是暗地裡做了準備,可見她對自己還是很關心的。
文怡拿起雨傘就要出門,卻被匆忙趕來的祖母止住,十分詫異:「祖母,您方才不是說……」
盧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臉上有些懊惱:「我老糊塗了,這種事,哪裡是妳一個小娃娃能管的!自然是我老婆子出面!」
文怡愣了愣,忙道:「可是外頭雨這樣大,您的身體……」
「那也比妳強!」盧老夫人回頭命令趙嬤嬤給自己披蓑衣打傘,然後瞪著孫女道:「出了這樣的事,妳十五嬸說不定今晚就要生了,這是妳一個女孩兒能料理的?快給我回屋去!」
文怡抿抿嘴,牛脾氣上來,隨手扯過一件蓑衣披上,就過來扶著祖母出門。盧老夫人瞪得雙眼老大,因聽到門外亂糟糟一片,許多人在喊快幫忙挖土救人,請大夫穩婆之類的話,便泄了氣:「罷了,救人要緊,還不快跟上?」
張叔還沒回來,張嬸去了請穩婆,趙嬤嬤年紀大了負責看家,紫櫻要去找人送雨具擔架前往莊口支援,因此文怡隻身扶了祖母,打著傘冒雨前往後廊東的九房宅子。
文怡拍了好一會兒門,才有人來開。盧老夫人一進門,見九房上下亂糟糟的,便皺了眉頭。九房剛剛才得到消息,正亂成一團,十來個男女僕役聚集在前後院走廊上,滿面驚惶,有人忍不住哭了起來。
盧老夫人大聲喝道:「亂什麼!青壯勞力快拿了雨具到莊口救人!有力氣的婆子媳婦也一併過去!管家呢?還不快帶人出發!主母遇險,你們只知道在這裡哭,有什麼用!」
哭得一塌糊塗的管家聞言驚醒過來,忙向盧老夫人行了禮,點了幾個家丁往外走,被盧老夫人喝住:「我叫人拆了門板,充作擔架,你叫兩個人去拿,若是不夠,就回來拆你們家的!還有白布、藥材!請大夫!我那裡有才買來預備施給廟裡的,你先領了人去拿來用!」
管家愣了愣,忙再一禮,帶著人去了。盧老夫人喝令九房的男女僕役為傷患救治做準備,又問:「你們老爺和少爺呢?」
一個婆子哭著道:「老爺昨兒著了涼,就躺下了,如今還起不來呢。大少爺在跟前侍候著,二少爺年紀小,不敢讓他知道太太的事……」
文怡聽得皺眉,對那婆子道:「不管怎樣,都要把事情告訴你家主人。不然這亂糟糟的,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我祖母總不能一直替妳主人操持。還有六哥哥,年紀也不小了,十五叔病著,他總能出面料理吧?」
婆子只知道哭,盧老夫人氣得直跺腳:「妳做不了主,去叫妳家老爺起來!」
這時,九房的男主人顧宜同一臉蒼白地被大兒子扶著出來了,身後還跟著滿面驚惶的小兒子,見了盧老夫人,先是拜倒:「六伯母……」盧老夫人忙擺手讓顧宜同起來:「行了行了,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這些虛禮!你既病著,就叫你兒子帶人去救你媳婦回來!」
顧宜同長子文順,不過是個十二歲大的少年,向來是被父母寵溺著長大的,雖然性情還算穩重,到底年紀小,才得了母親遇險的消息,父親又病重,早就沒了主意,此刻聽到盧老夫人的話,才一個激靈:「是!我這就去!」
他點了幾個有力氣的僕婦跟著,正要出門,外頭已經熙熙攘攘地,來了一群人,人人身上都帶著血,血腥氣一下就沖進了宅門,連盧老夫人都大吃了一驚。
文怡心知這是把人抬回來了,忙道:「快,十五嬸他們被抬回來了,快找乾淨的房間安置!還有請大夫穩婆!」眾人這才驚醒,急急忙活開了。
被抬回來的正是十五太太徐氏,她躺在一塊門板上,低低地哀叫著,下身滿是血,血沿著門板一路滴回來,看見的人都慌了。文順一見母親的慘狀,便忍不住哭喊:「母親!」顧宜同身體一晃,搖搖欲墜,文怡忙搶過一步,扶住了他,然後擋住了十一堂弟文全的視線,不讓他看到母親的情形。
文全驚慌地看著她:「九姐姐,我娘……」
文怡低聲道:「沒瞧見你爹病得厲害麼?還不快扶了他回房!」文全才六歲大,哪有力氣扶住父親?文怡只是怕他見了母親身上的血,會受了驚嚇。所幸文全愣愣的,還算聽話,真個扶了父親往回走,一個丫頭飛快的趕上來扶住了另一邊。
文怡回轉身,見文順還在哭,跺腳道:「你哭什麼!你母親還沒死呢!還不快去安排救人的事!」文順恍然大悟,忙叫過一個小廝往外衝。文怡皺著眉回到祖母身邊,擔心地問:「祖母,真的能救回來嗎?」這九房上下,可是慌得連章程都沒有了。
盧老夫人面無表情地答道:「當然能救回來!他們家的人不中用,還有我老婆子在呢!」
老太太說到做到,當文順和二房的四太太帶著大夫和穩婆趕到時,她已經將九房的人手安排妥當,每個傷者都睡上了乾淨的床鋪,換下了濕冷的衣服,傷口被清理包紮好,床邊燒起了火盆,屋裏有人看護。也許是因為救得及時,車夫和幾個丫頭婆子傷得雖重,卻沒有太大危險,其中兩個甚至能清楚地開口說話,在大夫診治過後,只有車夫因為雙腿折斷而昏迷不醒,其他人都醒過來了。
最危險的,只有沒什麼外傷卻面臨分娩的徐氏。
四太太劉氏立時便帶著人進屋去了,不一會兒,她走出來對盧老夫人道:「多虧嬸娘來得及時,事情也都安排妥當,不然十五弟妹只怕就交待了。」轉眼看到文怡,有些意外。
文怡忙道:「祖母一個人出門,侄女不放心,就跟著過來了。」頓了頓,「四伯母,十五嬸不會有事吧?」劉氏歎了口氣,道:「只能聽天由命了,實話說,妳十五嬸著實兇險!」
文怡聽著屋內十五嬸越來越弱的叫喚聲,看到時不時捧著一盆血水出來的媳婦子們,心中一緊。
盧老夫人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匣子來,遞給劉氏:「這是家裏存的百年老參,已經用了些,我出門時想著說不定有用,就帶了出來。妳叫人切幾片給侄媳婦含在嘴裡,看管不管用吧。」
劉氏驚喜地道:「欸?六嬸!您可是幫了大忙了!」忙接過人參,指派了一個丫頭送進屋去,又道:「我們家裡也有幾味老藥材,指不定能派上用場,我這就回家拿!」才走出兩步,又停住了,回過頭。盧老夫人知道她要說什麼,淡淡地道:「這裡就交給我吧,妳快去快回!」劉氏屈身一禮,忙忙叫了僕婦打傘,出去了。
文怡扶著祖母,走到產房旁邊的廂房坐下,聽著裏頭的喊叫聲,心裏七上八下的,有些沒底。她想要做點什麼,請示過祖母後,就跑到廚房去,指揮著驚惶的僕人們燒熱水、煮姜湯、熬藥,再做些粥水,想到十五叔還病著,又問廚房的人可把他的藥備下了。
等忙活完,她才回廂房去照看祖母,走到廊下,看到文順怔怔地站在廂房窗外,右手緊緊抓著窗棱,產房裡叫一聲,他就發一回抖,一張小臉白得像紙一般。
文怡不忍心,叫住他:「別擔心,十五嬸吉人自有天相。」
文順呆呆地點頭,忽然哭了起來:「早知道,我無論如何也要攔著母親……」
盧老夫人從廂房走了出來,厲聲質問:「你母親到底是為什麼在這樣的天氣出門?你們父子幾個沒跟著不說,除了車夫,隨行的都是女子,若是遇上什麼事,連個援手都沒有,你這個兒子居然還不攔著?」
文順哭道:「侄孫原本攔過,只是母親不聽……是舅舅派人送信來,說是外祖父在雨天裏滑了腳,摔得重了,讓母親回去看他老人家。父親病著,勸母親等明日雨停了再出門,可母親心急知道外祖父的情形,就只帶了幾個人回去。原說到了外祖父家看看情況,等明天一早就會派人送信回來,到時候父親再帶著我們兄弟過去……」
盧老夫人知道徐氏娘家就在平陽城外,離顧莊不過六、七里地,一路都是大道,坐馬車很快就到了,怪不得她沒放在心上,但還是責備了文順幾句:「即便如此,也該好生挑幾個青壯家人跟車。今天晚上,你母親在莊外遇險,也沒個人知道。若不是我正好差人去莊口的糕點鋪子,不然怕是到天亮才有人發現你母親呢!」
文順低頭哭著聽訓,這時,鄰近的產房裏傳來了嬰兒哭聲,聽得三人精神一震。盧老夫人忙扶著文怡的手走過去,在門外高聲問道:「是男是女?產婦可平安?」
穩婆抱著一個繈褓走了出來,露出大紅錦被中紅通通的小臉,笑道:「恭喜老太太,太太生了個小少爺,母子平安,只是太太力竭,睡過去了。」文怡聞言,忙伸頭去看孩子,只見他紅紅的,皺皺的,小得像是只貓兒似的,緊緊閉著雙眼,一雙小手握成拳,只有鮮棗那麼大,時不時晃一晃。她心中微動,只覺得心窩仿佛有什麼東西輕輕拂過,有點發癢。
盧老夫人看著孩子,憐愛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暗暗松了口氣,吩咐道:「快送回房去吧,別著涼了,產婦也要好生照看。」轉頭看到劉氏回來了,忙道:「已經生了,是個男孩,可有合適的奶子?」劉氏念了句佛,上前看了孩子,也喜得滿臉是笑:「平安是福!大難不死,這孩子日後必有造化!」又對盧老夫人道:「方才侄媳婦也想到了,已經打發人去找。」說罷吩咐丫頭們幾句,便抱過孩子,帶著兩個媳婦子進了產房。
有劉氏在,孩子又平安出生了,盧老夫人自然不用再操心。忙了大半夜,她也支援不住了,忙扶了文怡回廂房歇息,回頭看到文順一臉激動與擔心的模樣,便罵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去給你父親報喜?」文順一個激靈,忙不迭去了。盧老夫人看得直搖頭:「老十五是個老實人,生的兒子也傻愣傻愣的!」
文怡心情正好,聞言笑道:「六哥只是實誠些罷了,倒比那些渾身心眼的人強呢!」
盧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扶著她走到沒人的地方,才道:「今兒這件事,算是妳的功德了,倒不枉費佛祖給妳提了醒。」
文怡心中一陣激動,忙低頭掩去眼中的淚光:「看到十五嬸母子平安,孫女心裏也高興……」
這個孩子,按排行應該是十七堂弟,在前生,是連人世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就逝去的小生命。可是他出生了,再過幾日,便會睜眼,看到這個世界……
文怡忽然覺得,重生後的這一世,充滿了希望。
 
此為精彩節錄,更多完整內容請見《生於望族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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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望族 卷一 望族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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