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嗎, 還是冬天, 無聲之中就走了。三月底到新家補油漆的晚上,還冷得需要穿薄毛衣,走在街上只有十幾度。今天走在湖水綠的湖邊,已經感到悶熱黏膩。許久沒有長時間休息,這個週末讓自己放了兩天假,幾乎不點開社群平台,窩在床上看漫畫、追追劇,說不上真的放鬆,但膠著感確實有些軟化。
中午在小小的花園裡和小姑姑吃午餐,小姑姑笑起來很好看。像雛鳥長出羽毛,我們的身上也會隨著時間長出參差不齊的愛,有些太銳利,有些太軟弱。有些彼此牴觸。該要愛到什麼地步才算是完整與值得。在花園裡待了整個下午,許多種類的花卉植物,成了不重要的意義—不重要但有其意義。在小姑姑說話的時候,看著她身後的窗戶,外頭的顏色好看的盆栽,大概是那樣的感覺。
回家前小姑姑帶我們繞了許多綠地,她說,假日和家人在這裡耗上一整天也很好。生活很簡單,自己釀的梅子酒、在草地上睡著,我只想要這樣而已,但我也知道,生活並不只是這樣,所以當我背負著其他責任與壓力,我仍會這麼做,婚姻裡總有取捨,而我不會捨下全部的我,所以我會這麼做,我還是會繼續釀梅子酒、草莓酒,繼續擠出空檔來小花園喝下午茶,小姑姑說。
艱難的部分她說的很少,總要我們問起她才會片段片段地說起。記得大姑姑曾跟我說過,小姑姑能夠長大了還是那麼三八得像個女孩,卻又撐起了她的一半的家(另一半是小姑丈,他們共同持著家),那是因為她有自己獨特的人生哲理。坐在小轎車的車廂裡,從後照鏡看著小姑姑的樣子,一次次看懂了大姑姑的意思。
總是好奇許多大人的生活方式,他們咬緊牙根熬過了什麼,他們快樂地笑著的時候,那些不會不見的煩惱,他們都怎麼收拾、又選擇在什麼時候將它剝開。所以喜歡隨意但專心地發問。
小小休息了一會兒,再繼續往前。逐漸掌握自己生活的節奏,不滿意不順心也漸漸都能找到辦法整合在自己身上,以我之名將其反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