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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先說分開不是無情,而是祝福

2019/11/28  
  

文/肆一《 謝謝你,也剛好喜歡我 》

有戀人前,最不容易的是遇到一個可以相處的對象;戀愛了之後,最難的是在裡頭拿捏好分寸,保留自己也擁有愛;而傷痕累累時,最學不會的是如何放手。

 

年輕還沒有開始談戀愛時,總以為只要愛了就會好了。愛情最難得的巧合,你們已經完成,你們遇到了對方、決定在一起了,問題都迎刃而解了,以後都是幸福美滿的日子。可是一直到跟一個誰在一起之後,才發現愛只是一切的開端,不只是通向美好,同時也駛往拉扯。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單數成了雙數,

 

「二」這個字就像是有一種魔法,加倍的不只是幸福感,隨之而來的也包含著挫折感,在它的面前一切都複雜了起來。只要是談過戀愛的人都經歷過。

 

他怎麼會不懂我?他怎麼會不知道我在想什麼?這是愛情裡你產生的第一個疑問,面對這樣的疑惑你很驚訝。你開始想你們的愛怎麼了?後來則變成是對人的質疑。是不是根本愛沒事,有問題的其實是你們,或甚至是他。可是當時的你沒有解決的能力,不,應該說連發現問題的能力都缺乏著,所以你只能逃,用各種你所能想得到的方法。不對的愛,你不要;有困惑的愛,你也不拿。

 

因為愛是你的救命仙丹,你一飲而下,但卻沒想到換來的是滿身的紅疹。當時你以為是遇到不對的人,所以過敏,後來才懂原來自己是對自己幻想出來的愛中了毒。是自己把愛想得過於美好,因而沈溺、因而無法自拔。

 

但也是走過了幾遭,你才驚覺原來自己一直都在冀望用愛來幫助你解決問題。你的不安、你的慌張,你一個人無法處理的,都覺得遇到了愛就可以被消弭。「愛是所有的答案」,你曾聽過這樣一句話,從此奉為圭臬,但卻沒有思考過,雖然愛或許是答案,然而解題的方法是因人而異。所以再後來,你開始學會了待下,不急著說不要,在拒絕之前先拚命。

 

你一度也以為這就是解題的方法,給了全部的自己,不放棄、咬著牙,愛就會好了。因為自始至終愛都是你的第一位,不管是之前的竄逃或是現在的拉扯,目的都是為了讓愛可以久一點,不要急著道別。可是你仍舊遲疑了,你還是覺得不對勁,總是覺得精疲力竭,但同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還不夠?若現在不要了,是不是又成了一次的逃兵?在夜裡你不斷詢問自己。

有些愛是因為自己放棄的太早,然而也有一些愛,則是離開得太晚。這是你最後才終於體悟到的事。兩個人一起時常都是苦樂參半,再加上一點時間,就會叫人分不清好與壞,只剩下難以言喻。而這也是愛情裡的最難割捨。有時候離不開一個人,不是因為不甘心,也不是因為捨不得,而是對與錯在相處裡模糊,叫人加倍艱難去與一個付出過感情的人畫清界線。這裡頭包含著更多的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部分,但你唯一確定的是,你並不希望傷害對方。

 

不傷害對方,成了你最強大的依據,所以你留下,所以你想辦法解決。只是你沒料到的是,你解題的方法最後竟然變成了是種消耗,越是努力就越是感到受傷。只是、只是,愛情始終最要顧慮的都是愛,而不是傷害,我們無法保證對方可不可以愛自己,但至少要能做到對自己誠實。

 

愛仍可以是解答,卻不能給予保證。而兩個人在一起,也不只跟愛有關,其中更有著合不合適。盡了全力之後就放過彼此吧,放過一個人配合另一個人勉強的虛度,放過一個人奮力另一個人空轉的消耗,這是愛的進階學習,它告訴你愛很重要,但也要你不要別開眼睛去忽略問題。放手不一定都是壞事,一個人拖著另一個人的愛並無法擁有幸福。

 

而在更多的時候,不傷害一個人的方法並不是指留下,而是離開。有時候先說分開不是無情,而是勇敢。

也是一種對彼此最大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