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洩露天機的孩子

Psychic Children Speak to the Wrorl by James Twyman



定價:250元 
優惠價:79 19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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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他們是一群天賦異稟的孩子
他們有些特殊能力,讓我們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會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
他們跟這世界格格不入
以前我們不懂、不聽、想把他們「導正」
現在我們知道了

他們的靈魂狀態跟我們不太一樣
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
現在我們稱他們為「新小孩」
或者「靛藍小孩」

★暢銷十年的心靈叢書,經典重出
★全球千萬本銷量的暢銷書《與神對話》作者尼爾.唐納.沃許專文推薦

這是個十年來讀者口耳相傳的真實故事。

音樂人暨心靈作家詹姆斯.崔曼,在一次座談中認識了十歲的馬可。馬可跟詹姆斯說,自己有特殊的能力,見到一個人,可以看到對方的人生經歷,像看電影一樣。他還說了許多奇怪的事,像是他都在一個「網」上跟其他小孩聊天,以及他們的任務。他甚至宣稱,他可以把特異能力傳授給詹姆斯。詹姆斯聽了未置可否,只覺得自己遇見了一個奇怪的孩子。

三天之後,詹姆斯竟然發現自己可以用意念折彎湯匙!不僅如此,他還可以讀取別人的心思、心電感應等等。起初他覺得很新鮮,到處表演給朋友看,可是漸漸地,這超能力為他帶來生活劇變,甚至導致他劇烈頭痛,他開始瘋狂找尋馬可。

各種跡象顯示馬可在保加利亞一個修道院內,他深入其間,發現那個修道院收留了許多這種特異功能的小孩,折彎湯匙只是小事,他們全都能用心電感應溝通,他們不受時空限制,能夠用心靈互相聯繫。這些小孩被判定是「特異」或「異常」,他們似乎無法融入我們的世界,不過卻有我們所沒有的能力,而且他們似乎很清楚他們來這世上的使命,他們是來傳訊息的……

這些小孩是誰?他們急於傳給世人的訊息又是什麼?

◎故事背後
詹姆斯的遭遇與《洩露天機的孩子》這本書,十年來引起許多心靈工作者以及教育問題專家的注意。許多孩子天生與別人不同,他們有的展現類似自閉或過動的傾向,但是卻在某些方面特別有天賦。又或者,他們單純擁有某些天賦異能。這些孩子過去被許多人視為「問題」;然而,事實上,他們或許其實是「解答」。

在這個故事中,這些孩子為我們揭露了他們之所以有這些天賦異能的原因,甚至讓我們了解到,這些異能本來是我們所有人都擁有的能力,只是我們「忘記了」。而我們還「忘記」很多很多事。這些孩子有如使者,他們帶著上天的訊息而來,如果我們願意傾聽他們,可以發現關於生命如何成形,我們本來的面貌是什麼,我們為何來此,生命目的是什麼,以及我們死後會去哪裡等等重大問題的答案。

詹姆斯.崔曼在這段與馬可的奇遇之後,開始長期關注特殊孩子的議題。他還拍了兩部影片《靛藍小孩》(Indigo)以及《靛藍小孩的演進》(The Indigo Evolution),成為全球靈性圈,以及關注這類孩童教育發展人士的重要參考。

作者簡介

詹姆斯•崔曼James Twyman
享譽國際的暢銷作者、製片人兼音樂人,喜歡前往世界上衝突最激烈的地區,傳遞和平的訊息。他有「和平遊唱詩人」的封號,在伊拉克、北愛爾蘭、南非、波士尼亞、利比亞等國家舉辦和平音樂會,吸引數百萬人共同祈禱,以期抒解世界危機。

他有十餘本著作,包括《戰地靈光》(Emissary of Light)、《締結靈性和平的藝術》(The Art of Spiritual Peacemaking)、《摩西密碼》(Moses Code)、《卡巴拉密碼》(Kabbalah Code)及《證據》(Proof)等。他有四部影片作品,包括得獎的《靛藍小孩》(Indigo)、《靛藍小孩的演進》(The Indigo Evolution)及影片版的《摩西密碼》等。他擔任鍾愛園地(The Beloved Community)的主席,鍾愛園地是跨宗教的組織,已任命四百多位的各國籍和平大臣。他也是靈性和平學苑(The Seminary of Spiritual Peacemaking)的創始人。
現居美國奧勒岡州南部。

譯者簡介

謝佳真
商學背景的自由譯者,譯有《思考致富》、《峰與谷:超越逆境、享受順境的人生禮物》等書。

如蒙賜教,請來信:oggjbmc@gmail.com

精采試閱

第一章 馬可
非凡之事往往依附在尋常時刻的羽翼底下,就像珍稀鳥類飛進你的生活裡,你卻從來沒有注意到過。彷彿你忘了牠們不該出現在城市或山林,總之不屬於你所在的地方。後來,有隻鳥兒翩然停駐在你房間窗戶外的窗枱上,你注意到了這本來覺得不可能存在的事。一口氣從你的雙唇間呼出,剎那後,一切水到渠成,你察覺自己忖度起以往絕不會思索的事。奇異的鳥翼捎來了禮物,起初不動聲色,此後卻改寫你的人生。一隻平凡的鳥兒來了,一片新天地突然在你的面前開啟。你從此截然不同,誰都能從你眼中看出。

事發當時,我坐在廚房桌前吃早餐,那是我如果在家時的晨間慣例,整體估算,那陣子我只有四成左右的時間在家。那是二○○一年的一月底,我剛剛結束為期一個月的音樂會與教學行程,沿著美國西岸從西雅圖巡迴到加州,在二十五天內舉辦二十三場活動,這對搖滾明星是稀鬆平常的一個月行程,但身為僅有少數新世紀人士才知道的作者兼音樂人,我卻覺得吃不消。我需要休息,我很訝異自己在那天早上九點便已經起床了。那一個月馬拉松式的簽書會、和平集會和晚間座談會相當累人。好不容易打道回府,愜意得出乎意料。
就在那一刻,我的生命全面改寫。
我吃著一碗加了優格的什錦果麥,一邊望著廚房的窗戶外面,鳥兒聚集在聖芳濟陶像捧著的飼鳥盆上,大啖慷慨倒在裡面的種子。我將湯匙輕輕擱在左手上,沒有多管,至少當時沒有,只愣愣看著麻雀蹦蹦跳跳地縱情啄食,同時留意正在一旁爐台上煮的咖啡,心裡已經沒有容納其餘思緒的空間。我沒有回想巡迴行程的點點滴滴,更絕對沒有想起三天前在加州索薩利托的事情(那天晚上的離奇事件我百思不解,之後便努力不再多想)。所以,當時我的心情很放鬆地窩在家裡,看著鳥兒、享用早餐。隨後發生的事,讓我措手不及。

我看著什錦果麥,準備再舀一匙,卻發生了怪事。湯匙彎成了九十度,彷彿有人趁我不注意時用噴槍烤融了湯匙。我甚至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看著湯匙碰到優格卻舀不起來只是一路滑到碗的另一側。一秒後我才回過神,意識到剛才的異象。怎麼可能?完全正常的堅實湯匙怎麼會在我手上折彎?那是我心中首次浮現這個疑惑,卻絕對不是最後一次。
我愣坐在那裡至少一分鐘,低頭瞪著手上變彎的湯匙,不敢放下,擔心一切純屬幻覺或湯匙突然自行重新塑形,恢復原本的尋常模樣。我將椅子向後推,視線始終定在湯匙上,只坐在那裡瞪大眼睛,一臉無助。

我心想,只有兩個可能的解釋。要麼我在無意間親手折彎湯匙,而那表示我比自己先前料想的更疲累不堪,要麼湯匙自行變形。我不願去想後者的意義。相信自己瘋了或可能只是工作過度,還比較容易。我情願回房間大睡兩天兩夜,也不願去想自己說不定用意念折彎了湯匙。

幸而一聲笑聲從我緊抿的雙唇逸出,打破那催眠般的恍神,幾乎聽不見地喃喃自語:「真是太荒唐了,難不成我可以一邊盯著窗戶外的幾隻小鳥,一邊用念力折彎湯匙!」想不到我竟然連念力也搬出來了,終於起身去換一把湯匙。我的潛意識似乎認為「何必冒險」。說不定製作湯匙的原料有瑕疵,家裡不論哪個人用了同一支湯匙,都會有相同的遭遇。我走到抽屜,打開。
我隨後的舉動卻違反先前的思路,我不禁吃了一驚,甚至有些害怕。

我從抽屜挑了一把新的湯匙,卻沒有回去吃已泡得有些糊軟的什錦果麥,而是停在原地。我右手關上抽屜,左手則照先前的方式拿湯匙。其實也不是真的拿,只是將湯匙輕輕擱在拇指和食指、中指之間。我焦灼地盯著湯匙,畏懼稍早折彎湯匙的力量會像銳利匕首一般射出。我的心裡沒有確切的想法,只有面對未知的純粹恐懼。

這時,事情發生了。一個念頭浮現了,就如同萬里青空上赫然誕生的一片雲彩;那念頭似乎不是源自於我,而是來自我不曾觸及的祕境。我就像將桶子拋進一座似乎無底的水井,側耳等待那可以證明我錯了的遙遠水花聲。然後我猛力拉扯磨損的繩索,左右手交替,直到我看見桶中的物事,看到從地心竊取而來的神祕漆黑液體。我吐出一個詞,那是我感覺的化身,不盡然是文詞或聲音的組合,但那詞卻孕育出一整座我不知道存在的宇宙。

折彎!湯匙應聲彎曲,就在我手上。
我眼花了嗎?有時湯匙或任何筆直的物品,會因為手持的角度或手腕脈搏振動而看似變軟,那是一種錯覺,而我眼前的情景絕對不是。這把湯匙和先前那支一樣向地心引力屈服,筆直彎向地面。湯匙的柄握在我的手上,其餘的部分則彷彿出現獨立的意志,沒有外力輔助,卻自行移動。我關切的不是實際發生的現象,而是無形的部分。我有足夠的理智判斷何事不曾發生,我需要釐清的是究竟怎麼回事。

我將湯匙放在枱面上,拿出一把厚實得多的叉子,同樣輕輕放在手上,「感覺」它折彎。我只能如此描述折彎的作法,我似乎直覺知道關鍵不是我的意念,感覺才是重點。我感覺到假如叉子突然不再恪守紀律嚴明的宇宙法則,像一片草葉無助地彎曲,我將如何滿心喜悅。我等待叉子折彎,愈等愈心焦,沉甸甸的叉子似乎必須動用更大的能量才會彎。湯匙比叉子輕盈不少,易於折彎,我判定叉子很適合作實驗。一分鐘後,叉子仍是老樣子。但我沒有失望太久。

我感覺握柄和叉齒連結處的金屬發熱了,便輕輕摩擦,直到燙得受不了才停止。幾秒後,我覺得叉子依稀出現動靜。金屬在移動,沒多久,尾端開始緩緩探向地面。折彎的程度遠遠不如湯匙,但絕對是彎了。

接著,我用奶油刀作實驗,但不管我如何聚精會神,它都不接受我意志力的操控。我回頭試驗湯匙,我已經知道湯匙是小兒科,不出兩分鐘,我便毀掉三支。此時我的兩個室友喬安妮和雪倫在另一個房間工作,我嚷著要她們快來。我像個收到「表演給朋友看的一○一種魔術」道具組的小朋友。空氣中洋溢著豐沛的活力,我不知道是否只有我變了,抑或全世界都脫胎換骨。喬安妮第一個過來,問我發生什麼大事。

「沒事,其實恰恰相反,」我對她說:「我要給妳看一個東西。」
我拿起湯匙,雙指夾住握柄,同時用另一手的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擦湯匙和握柄之間的輕薄金屬,喬安妮納悶我想要她看什麼。
「如果湯匙變彎了,我會昏倒。」她對我說。湯匙果然彎了,比之前彎得更厲害,喬安妮差點一語成讖。我拉住她的手臂,沒讓她腿軟摔跤。

這時,雪倫也到了廚房。「怎麼了?」她問。
「噢,沒什麼。」喬安妮嘲諷地說:「小詹剛用念力折彎一支湯匙……很普通的事……我還是去睡回籠覺好了。」
「別走……我再做一遍。」我對她們說。我不費吹灰之力,在驚訝的朋友面前又折彎一支湯匙。這時,七支湯匙和一支叉子擱在枱面上,統統彎曲到不堪使用。奇遇已然正式展開。
       
三天前,我們在索薩利托進行雪倫稱為「詹姆斯•崔曼閒情之夜」的活動,到達會場時我已經精疲力竭。那是雪倫第一次正式策劃我的行程,若說她熱忱十足,就太輕描淡寫了。她剛從二十五年的教職自願退休,為我工作僅僅幾個月,便已是我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我以為她或許能在那一個月的行程中敲定十到十幾場活動,不料她排了二十三場的音樂會及座談會,我只得馬不停蹄地工作。

「閒情之夜」是她的點子,那個月二十三場活動中大約五場是這種性質。她認為既然有許多人樂於邀集四、五十人到他們家中與我悠閒對談,不如善加利用藉以填滿我晚間的空檔,沒道理在旅館白白休息。而對我來說,那樣的場合可以稍微放鬆精神,不必承受像下午場那些試音及售票的壓力……只有滿室求知若渴的人。「閒情之夜」確實是個好點子,只是等我們到了舊金山,我已經需要休息一下。

我們沒有喘息的時間。雪倫在那個週日安排了三場活動,地點散布在灣區各地,「閒情之夜」是壓軸的最後一場。那天上午,我在奧克蘭的宗教科學教會(Religious Science Church)獻唱,揭開忙碌的一日。之後,我去參加當地電台贊助的座談會,由茱蒂絲•康拉德主持,為時一小時。兩場活動都精采有趣,到了傍晚,我只想小憩,不太想再來一場座談。

我們六點四十五分左右到達索薩利托,剩下十五分鐘要展開座談會。我在開場前習慣獨處一會兒,一則是為了沉澱心思,但主因是我需要時間決定座談會的主題。我從來沒有預先計畫的習慣,不論大型活動或雪倫的「閒情之夜」都一視同仁。根據我的經驗,計劃愈少,活動愈成功。我說不出箇中道理,但我總是相信自己愈是「不插手」,智慧愈能自由流瀉。我不是在暗示自己通靈(除非是這個詞最高層級的喻義),而是我算哪號人物?憑什麼事先決定聽眾該聽什麼?一切最好順其自然,不妄想由自己主導。

我在屋外的街道來回散步,看著車輛從安全距離外駛到路邊停放。「閒情之夜」的缺點在於,一般住家的格局不適合這一類的活動,例如:休息室可遇不可求。在等待聽眾陸續到來的期間,我要麼利用九歲男孩的房間靜心冥想,要麼就是出去散步。為了我而將小朋友逐出他們原本的堡壘,即使只有幾分鐘,我老覺得過意不去。因此我通常選擇在附近巷道蹓躂。

這一夜的活動策辦人是我的朋友威爾和葛蕾絲。兩年來他們經常贊助我在灣區的音樂會和工作坊,我知道他們會大肆宣傳……倒不是湊齊一客廳的聽眾有何困難。我決定返回會場時,屋中已經賓客雲集,我來到屋前。雪倫在門口確認名單,將每件事處理得井井有條。她見到我進來便綻出笑容,以眼神示意她會守在後方,等候遲到的人。

我在客廳坐下,現場的聽眾大約有五十位,屋主和我素昩平生。我談了些什麼已不復記憶,反正內容無關宏旨。我記得月亮從我背後的偌大觀景窗升起,在每位聽眾臉上灑落縹緲的銀輝。我望著他們澄亮的眼眸和坦率的面孔,明白我們為了重要的原因而共聚一堂,可是那重要的原因是什麼,卻沒人說得上來,那滋味我到今天還記得。那一夜的氛圍相當難得,極為酣暢融洽,能量交流棒到沒話說。

一小時後,我們中場休息,我四處向陌生人自我介紹,也和熟人熱絡地聯繫感情。我忘卻自己在開場之前的疲憊,那一夜的意義絕對超乎我的想像。我無從評判意義為何,至少在那一刻不行,可是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似乎炒熱了那一夜的場子。我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感覺完全正確?

休息時間結束後,聽眾重新聚集到客廳,我回到他們前方的座位。大家散坐地上,或坐在靠牆的碩大沙發和椅子上,或斜倚在後面門口附近。我看到雪倫坐在桌子前的崗位,其實夜已深,不可能再有遲到的人從後方溜進場。那是馬林郡的典型夜晚,在這座充滿活躍靈性的現代聖地隨時都有類似的活動可以參加。

這時,我第一次注意到一個小男孩。他坐在前排的地板上,雙手規矩地在前方交叉。休息時間之前他不在那裡,更令我好奇的是他竟然會在場。坐在男孩兩側的人我都認識,確定他們不是他的家長。他的父母想必在客廳裡,他坐著的模樣相當孤立,卻沒半點不自在。我說的每句話他都心領神會,至少看似如此,全然沒有一般十歲孩童的煩躁不安。他的深色髮絲蓋住眉毛,但沒有碰觸到後衣領,滿臉燦爛的笑容。笑靨沒有隨著座談時間的流逝而淡去。他的眼眸相當特別,彷彿不屬於他,倒像是在喜馬拉雅高山洞穴隱居的睿智老人眼睛錯置在他身上。那雙眼眸深邃又神祕,但無論我對他的觀感如何,他仍舊只是個小男生,一個全神貫注的小弟弟,我立即對他興趣十足。

雖然我努力保持專注,卻不斷察覺自己對著他談話,彷彿他是全場唯一的人。我環顧滿室聽眾,但視線最後總是定在他身上,不知何故,看著他,令我感到非常舒服自在。他的裝束有些奇特,與眾不同。他的襯衫未經熨燙,以他的身高來說,長褲稍嫌太短。他腳上沒有穿鞋,但我不以為怪,那終究是馬林郡,當地習慣在進門前褪下鞋子。他令現場的氛圍更加不真實,實在非常奇特,因為他出現前的氛圍便已經非常超脫現實。

座談終於告終,我勉力穿過人群,來到前門。我決心在男孩離去前,找機會和他道別,並且問他……我也不確定該問什麼。問什麼其實不重要,我只是希望再次望進他的雙眼,了解他為何來到這裡……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知道他的家長是誰,知道與否其實無所謂,我卻有些在意。我如此異常地關切一位碰巧在座談會上坐在前排的男孩,實在古怪。一切或許根本沒什麼,只是想像力脫了韁罷了。但萬一不如此單純呢?假如他的雙眼果真流瀉出某種真切的深意、一種尋常肉眼永遠無法理解的語言呢?
聽眾上前謝謝我今晚的座談。我努力維持殷勤,聆聽他們的話,他們卻似乎遠在千里外,彷彿是來自夢境的回音,那些我已淡忘也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事是找到那男孩,卻全然說不上為何那如此重要。

「你好,謝謝你讓我參加今晚的活動。」那聲音從左側傳來,同時有人輕觸我的左臂下方。我轉身便看到他站在那裡,仰頭用那穿透人心的眼神注視我。我也注意到他有些口音,近乎俄語或巴爾幹半島,絕對是東歐的口音。
「噢……謝謝。」我對他說,很訝異他會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很高興你喜歡……不過你年紀這麼小就喜歡這種題材,真是出人意外。」
「怎麼會?」他提出疑問的語氣很純真,似乎不確定我怎麼會說這種話,彷彿上天下地都找不到他對我的座談不感興趣的理由。瞬間,我明白自己的感覺不是空穴來風,他不只是我想像力的一個小片斷,而是真正的謎團。我再度左右張望,瞧瞧有沒有成年人看著我們這邊,搜尋誰是他父母的線索。沒人在看。

「呃,」我終於應聲:「我覺得,你這個年紀的男生喜歡的通常是滑板和電動玩具,而不是討論靈性的座談會。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請問你幾歲嗎?」
「十歲……我叫馬可。」
「謝謝你,馬可,我正想問你名字呢。」
「為什麼大部分小孩對神不感興趣?」

再一次,問題坦率到不容我懷疑他的動機,也沒有留下多少轉圜的餘地。我赫然察覺自己不能三言兩語帶過答案,或以可愛的童話故事粉飾答案、平息他的好奇。他似乎真的對這個話題感到困惑,需要實在的答案。但我能說什麼?
「是這樣的,我認識的每個小孩都對神興趣濃厚。」他繼續說:「我們常常在聊神……那是我們喜歡的話題。」
「真的嗎?了不起。」我的回應很荒唐,卻是唯一冒上心頭的想法。「馬可,你是哪裡人?」我試圖轉移話題。
「保加利亞……但我還是想了解你對小孩的看法……關於小孩為什麼不愛聽座談會。」

顯然我不回答的話,他不會罷休,於是我在椅子坐下,和他正眼相對。
「馬可,你也看到了,在場的主要是大人。我不確定原因何在,因為我小時候跟你很像。我對神很有興趣。但我也和大部分的朋友截然不同……我很高興你不是,因為聽起來你的玩伴跟你是同好……」
「我不是指玩伴。」他說,露出我無以名之的神色……至今依然不能。「我是指我在裡面聊天的小孩,在『網上』的小孩。」
「網路嗎?這些是跟你在電腦上聊天的小朋友?」
「我沒有電腦。我是指裡面……他們在裡面,統統都是。」
他的口吻既引人入勝又駭人。「裡面」是什麼?無論他在說什麼,那對他似乎極其正常,因此我不願流露內心的驚訝。我絕對不想嚇著馬可。
「原來如此,你是和內心世界的小孩說話?這樣我就懂了。和你交流的小孩有多少?」
「不知道。」他說:「應該很多吧……不太一定……也許今天多,明天又變少。有的小孩長大了就不再和他們說話,有的是被強迫停止。」
「你的意思是?」我手臂的毛髮立正了。
「有的人不要我們在裡面講話,大概是因為他們害怕那背後的意義吧。他們覺得我們說不定會傷害別人……但我們不會。我們這樣做是為了助人,像是個做善事的好的俱樂部。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嗎?」
「大概可以。」我撒了謊。「我想多了解一下不要你在裡面講話的人。他們為什麼……」
「我真的不想聊他們了。」他說:「我有另一件事情想問。」
「問吧。」我對他說。
「你知道怎樣跳進別人的生命、看見他們的事情嗎?」

感覺像他在我頭顱裡面用磚塊打我。看見別人的內心?我開始納悶馬可是否在胡扯誆騙我,或者他的精神是否輕微異常。我回頭張望,希望辛苦照顧他的母親會過來替我解危。她沒有來。
「我不清楚那要怎麼做,馬可。跳進別人的生命是什麼意思?」

「有時候我跟人在一起,可以在心裡看到很多電視螢幕,每個螢幕播放的內容都不同……就像不同的節目,但統統都是那個人的事。要跳進其中一個螢幕也不成問題,我想看什麼都行。類似看電影,卻不是真的電影……那是他們很久以前的經歷,有時是他們的童年往事。有些我在裡面交談的小孩也會這樣做,我在想你是不是也可以。」
「嗯,從來沒人問過我這個。」我對他說:「我先問你幾件事。當你跳進別人的生命,你覺得看到的是確有其事,或者可能純屬想像?」
「你不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我試圖掩飾我的憂切。「只是你說的事情很不尋常。大部分人辦不到。」
「想看的話,我現在就做給你看。」他說,我再度浮現麻麻刺刺的感覺。
「真的嗎……好,我看你示範。」

他閉上雙目,有一度,我確定自己被耍了。畢竟,他的父母十之八九讓馬可浸淫在各種瘋狂的新時代(New Age)思想中,迷惑了馬可的心智。否則他明明應該在家裡準備明天上學,怎會出席一場在星期日夜晚舉行的座談?

「我看到你在車庫裡。」他開口時仍然閉著眼睛,詭異的迷霧似乎飄流過室。「你在哭,因為你的狗不見了……跑掉了。你在車庫裡哭了一整天,不肯出來。我想你大概跟我一樣大,或是大一點。現在你母親來了,她說你該進屋吃晚飯了,可是你……」
「好了,夠了。」我說,額頭滲出汗珠。他看見的一切完全正確,除了我,沒人知道那件事。我十二歲,我們家的狗剛剛逃家。其實牠跑掉很多次,但總會回來。不知何故,我知道那一次牠不會再回來了,我的預感沒錯。我坐在車庫裡一整天……

「韓塞爾……是小狗的名字。」
「對,馬可……牠的名字是韓塞爾,完全正確。事情就跟你說的一模一樣。」
「是啊……我之前就說了,和看電影一樣。」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份天賦嗎?」我問。「你知道這份天賦應該用在哪裡?」
「那是『網』的一部分,是全部小孩的其中一項本領。每個人的能力不一樣。我可以看到事情,有時用心靈的力量移動東西。」
我有些搖晃不穩,彷彿一切來得太快。談論精神的力量兩小時是一回事,可是事後有個小男孩上前搭訕,一個來自保加利亞的男孩,實地操演……倒是得花點時間才能適應。此時我由衷相信他的異能,對他一再提起的「網」更加好奇。
這時,他提出改變我一生的問題。

「你想要這種能力嗎?」
「對不起,馬可,你在說什麼?」
「你想跟我一樣看見螢幕嗎?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

這種問題該如何作答?狀況愈來愈奇怪,我只想收拾東西走人。但假如他所言不虛,假如他確實可以給我讀心的能力,擁有他天生自然的稟賦呢?一部分的我想要轉過身,隨便找個人攀談,但另一部分的我知道自己的答案。

「當然想。你可以讓我看到螢幕?」
「手指這樣舉起來。」他說,將左手食指伸向我。我舉起食指,他與我的食指相觸。一切就結束了。
「好,應該可以了。」他說,直勾勾望著我的眼睛,歡喜的笑容令他臉色發亮。
「這樣就可以和你一樣看到螢幕?」
「應該是……我以前沒試過,我們只能走著瞧。」

至此,我已忘了自己是和孩童對話,只想追問到底。「但我要怎麼知道呢?那會自然發生嗎?還是我需要做點什麼?」
「到時就知道。」他重申。「大人通常辦不到,但現在或許不一樣了。我不知道……可是『網』相當龐大,可以容納很多人。」
「可以說說『網』的事嗎?」我問,但不待他回答,便有個女人拉拉我的手臂,向我詢問座談會上的內容。

「我要問你一件事。」她以熱切的口吻說,渾然不覺我正在和馬可說話,我不但是在和馬可談話,而是全神貫注。我努力撇下那念頭,露出親切的笑容,允許她提問。「你之前遇見波士尼亞山區的靈光聖使的時候……」她講了一會兒才問完話。

我和她談了幾分鐘,然後便去找馬可。我查看仍有一些人的客廳,也去過廚房,但到處都沒有他的蹤影。我決定站在前門守株待兔,心想他大概是回到父母身邊,而我想見他的父母。我尋思著:擁有馬可這種小孩的人是什麼模樣?他們知道馬可有多麼特別嗎?我守在門邊很久,向每位離去的人道別,但馬可始終沒有出現。我猜想,他在我和女士談話時溜走了,現在我無從得知他是誰、該上哪裡找他。

一會兒後,雪倫和我驅車前往飯店。我默默無語大半天,彷彿我可以運用心智釐清靈魂剛才的奇遇。但我究竟遇到什麼事?除了令人嘆為觀止的心靈技法,什麼都沒發生。他碰觸我的手指,我毫無感應。我應該有所感應嗎?我無從斷定任何事,畢竟即使他真的做了什麼,我也渾然不知。最後,我決定將整件事歸類為「我遇過的怪小孩」,放鬆了心情。如果有朝一日和馬可重逢,我會問個仔細。如果沒有……反正我沒有損失。

「我有事想問妳。」我問負責駕駛的雪倫,我們正在一○一號公路北上返回下榻處。「妳跟那個小弟弟說過話嗎?他叫馬可,我跟他聊到很有意思的話題。」
她的回覆至今仍然依稀在耳,宛如在心田縈繞不去的回音。「什麼小弟弟?沒有小男生來啊,至少我沒看到,而且負責接待所有來賓的人是我。」
「什麼意思?」我的語氣稍嫌直接。「明明就有一個小弟弟……我和他聊了至少十分鐘。他跟我說的事情很……嗯、很神奇。然後他碰了我。妳真的一整晚都沒有看到小男生嗎?」
「全場只有大約五十個人,假如有小孩,很難不注意到。根本沒有小孩,至少我沒有看到。」
我啞然無語到旅館。雪倫沒有見到他。但怎麼可能?我佇立在客廳中央和他對談……談了好一段時間。必然每個人都會看見啊。
不料,根本沒半個人看到。隔天我問了至少三人是否記得見過馬可,但答案千篇一律:「沒看到半個小孩。」但是馬可在場,我只知道事實如此,即使我是唯一看到他的人。
三天後,一支湯匙在我手上折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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