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斯很無辜,她只是潛了個水而已,怎麼一冒頭世道就全變了?
她穿著一套嫩黃色的比基尼,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短髮,傻眼的看著面前一群高大得足以令她仰視到脖子疼的男人,正圍著她指指點點、驚疑不定。
驚?
驚屁啊!她才該驚好不好?一群身高絕對統統超過兩百公分、肌肉比州長還大塊的壯男,就這麼圍著塊獸皮半裸著圍觀她,她覺得壓力很大欸!尤、尤其這群男人居然還不穿內褲,於是,跟他們的身體同樣粗壯的大【嗶——】居然就這麼在她眼前時不時的晃啊晃……
我說!爺們兒,難道都沒有人注意到,就憑她這45度仰視的角度,一下子就能把圍觀和被圍觀的順序對調啊?她都快要長針眼了啊!我靠!哥們兒,矜持一點行不行?
李慕斯很想嬌羞的低下頭,不要表現出屢次將相親對象嚇走的驃悍,可惜,那枝挑起她下巴的粗糙長槍讓她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天很藍,雲很白,周圍的樹木很高大——這的確是廢話,但是她只是想寫實而已。至少,她想表達一下,她的二十四年人生中,絕對、絕對沒在任何地方見過這麼原始的生存環境——比如那隨處可見的參天大樹。
非洲野人部落?扯淡吧?誰會上一刻還在海南島潛水,下一刻就出現在非洲部落的?而且,這些人雖然一身健康膚色,卻顯然跟除了牙齒全身上下都黑的非洲人扯不上關係好不好?
好吧,除了穿越,她真的想不出別的可能性了。
不敢動彈的李慕斯使勁將眼球移到眼角,瞄向身後自己剛剛鑽出來的地方——唔,一個水潭——心裡默默猜測,如果她再潛下去,會不會回到二十一世紀?
李慕斯卻不知道,圍著她的那一群肌肉虯結的純爺們兒此時比她還要震驚、還要無措,不斷的唧唧咕咕著。
「耶?是雌性嗎?這麼柔弱小巧的樣子,應該是雌性吧?」
——喂喂!難道不應該用女性這種文明一點的詞來形容嗎?
「→_→雌性?只有你這種沒有警覺性的蠢貨,才能在值守的時候,連個柔弱的雌性都能摸進村子吧?」
——啊啊!雖然很毒舌,但想問這個問題的絕對不只你們呀,親!
「……那、那個胸是怎麼回事?腫……了嗎?」
——會哭哦!她真的會哭的哦!那好歹是讓她驕傲無比的34C啊!還是桃型的呢!
「天哪!他……他沒有……沒有……」
終於,當李慕斯被一群男人以鋒利的眼神驅趕著乖乖走上岸後,人群中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騷亂,一陣一陣的驚呼此起彼伏,所有男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李慕斯的兩腿之間。
如有實質的視線形成的能量刺得李慕斯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當然,她相信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在穿得如此清涼的情況下被一群猛男圍觀,也會跟她做出同樣舉動的,但是……
……
喂喂喂!要不要一副如此震驚的樣子啊?不就是沒有小JJ嗎?有JJ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們這群爺們兒也給老娘長個C罩杯出來啊!
李慕斯額頭砰砰砰的冒出一個井字、兩個井字,她火大的挺了挺胸,卻發現一群純爺們兒齊齊後退一步,望向她的眼神更加滿是同情了。
……突然間就對自己引以為傲的身材失去信心的感覺是腫麼回事……
「哦,腫得好厲害……」不知道哪個傻逼小聲感慨。
李慕斯:「……」○│ ̄︳_她真心給這些漢子們跪了!
算了,不要跟一群野蠻人計較。李慕斯在內心痛苦撫額。
「讓讓、讓讓!」
純爺們兒圍成的人牆忽然被人從外面撥開了,一個看起來好歹算是正常塊頭的男人正費力的鑽進來,一邊鑽一邊氣喘吁吁的對著肌肉人牆大罵:「要死啦費勒!這麼大的塊頭都不會稍微讓一下嗎?」
被稱作費勒的大塊頭嘿嘿的憨笑一陣,卻顯然有點欲蓋彌彰的在來人身上不住地蹭,巨大的塊頭差距頓時讓來人一陣站不穩,氣得跳腳。
周圍的大塊頭們都露出了然的笑容,有幾個人甚至鬨笑起來,張開他們那幾乎比得上李慕斯的腰的手臂,捶著石頭似的胸口嗷嗷大叫:「嘿!洛爾,到我們這裡來吧!我們會很體貼你的,不要理費勒那個傢伙啦!」
費勒頓時鼓起眼睛,從喉嚨裡發出一陣猛獸似的咆哮——顯然,這樣的調笑讓他非常憤怒。
被稱作洛爾的年輕男性卻是扠腰瞪眼,做出嫌棄的模樣,「要死了啊你們!敢調戲我?信不信我揍你們?下次受傷還要不要我幫忙治病了?快讓開!我要去看看我的病人!」
這個洛爾和一群大塊頭比起來明明小巧得不是一般般,但令李慕斯詫異的是,他竟然很有威信!這句話一出,圍著她的壯漢們雖然還是嘻嘻哈哈的,但大多聽話的讓開,讓洛爾向李慕斯走過來。
因為從一群壯漢中間走過,愈發令那個洛爾顯得小巧了,但李慕斯估計對方足足有一八○左右——這個身高在曾經的地球上明明已經可以傲視大部分的男人了。
李慕斯頓時對這個洛爾偷偷的送出了一點點同情——可憐的,若在這種環境下來做比較……這應該算是某程度的二等殘疾吧?
想當年,她發育得晚,雖然後來暴增到一六八的身高讓她在女生裡面很是出挑,但曾經一五○的個頭卻讓她吃足了苦頭,至於現在麼……
看看周圍這群個個都在兩百公分以上的男人,李慕斯覺得還是保持沉默的好——她居然才到人家的腰!這種差距簡直就像大人和小孩啊啊啊!這讓好不容易成為「高挑」美女的她情何以堪啊!她還沒享受夠俯瞰的優越感呢,嚶嚶嚶~
洛爾轉向李慕斯的時候,剛才還兇巴巴的表情卻一下子就柔和了下來,他揚揚手裡的草根樹葉露出一個笑容,「嘿,你好啊!我叫洛爾,是部落裡的醫師。啊,不要緊張哦,大家都不是壞人。」視線到底還是不受控制的往李慕斯高聳的胸部飄了一下,洛爾有些詭異的扯了扯嘴角,但仍舊自欺欺人的安慰道:「啊,那個啊,沒有關係的,不要害怕哦,我的醫術很厲害的,我會治好你的。」
李慕斯抽了抽嘴角,很想說這個男人一副「拐騙小蘿莉」的笑容讓她更緊張了,可惜還沒回答,不知道是誰竟然在她赤裸的手臂上突兀的捏了一把,李慕斯一個沒防備,本來就緊繃的神經咔嚓一聲斷了,做出了大多數女人的正常反應——尖叫!
「啊——」
跟男人比起來格外尖銳的叫聲,讓偷襲的高大黑髮男人一下子傻了眼,伸出去的手頓時忘了收回來,可憐巴巴的僵在了那裡。
正試圖與新出現的雌性溝通的洛爾,頓時兇巴巴的瞪住男人,「凱里!你在幹什麼?你太心急了!他還生著病!」
被叫做凱里的男人結結巴巴的不住擺手,「不,我只是……我只是摸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真的是雌性而已。」他的臉上瞬間浮出一股紅暈,小聲囁嚅道:「好滑喲,比魚人織出來的冰綃還滑。」
周圍強壯的男人們個個耳聰目明,只見一堆耳朵齊刷刷的動了,現場立刻就騷動了起來,看向李慕斯的眼光裡,除了同情還忽然多出不少令她炸頭皮的東西。不少男人更是不滿的張開他們巨大的巴掌毫不客氣的啪啪搧在凱里的腦袋上,眼睛則偷偷的瞄向李慕斯,然後露出討好的笑……可惜他們過於魁梧的身材讓這種行為不太成功。
不過,李慕斯的叫聲卻已經被那啪啪聲嚇得戛然而止,她張大嘴巴發愣的看著眼前這一切——那個叫凱里的高大男人居然被他的同伴從四面八方搧過來的蒲扇般的巴掌,毫不客氣的直接給搧飛了出去,徹底的滾出了她的視線,耳邊只餘一聲「混帳!你們這些……」的慘叫。
那……那個……僅僅因為摸了她一下……這會不會太狠了?
李慕斯傻眼的扭頭,徵詢般的看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貌似的確很有威信的洛爾。
洛爾忙不迭的向周圍急躁的男人們狠狠瞪了一眼,毫無所覺的乾笑著拉住李慕斯的手臂,領著她穿過男人們讓出來的通道,向不遠處的一個村子走去,只是心裡也偷偷的像凱里那樣沒出息的驚歎了一下手中的手臂手感之軟滑。
生怕新出現的雌性對他們部落的男人們有什麼不好的印象,洛爾力圖鎮定的解釋道:「別怕別怕,凱里那傢伙就是應該好好的收拾一下,誰叫他那麼毛躁!哼!」
我……我們兩個擔心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啊……
李慕斯抽抽嘴角。最後覺得,身為「被綁架的人質」的她,實在不需要替綁匪擔心。
「放心啦,他皮糙肉厚不會有事的,頂多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而已。當然當然,如果你不滿意,我會叫費勒再狠狠的揍他一頓!」洛爾揮舞著拳頭齜牙咧嘴。
……原來躺上十天半個月都還叫沒事嗎?那到底怎樣才叫有事?
李慕斯為自己格格不入的標準糾結了一下。
洛爾沒注意到這些,笑咪咪的回頭,「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他眨巴著眼睛,努力用最為和善的表情看向格外柔弱的李慕斯——說實話,這樣柔弱嬌小的雌性,哪怕是跟同為雌性的他相比,都嬌小得過分了,恐怕根本沒有辦法承受生育後代的責任吧?還生著那麼可怕的病,難怪會被他們本來的部落拋棄啊!
李慕斯絲毫不知道對方的想法,只默默的扭開頭,抽了抽嘴角老實回答:「慕斯,李慕斯,你們叫我慕斯就好。」
——不要怪她反應太大,雖然明知道這個洛爾其實應該屬於嬌小的那種類型,但是,看到一個高大的一八○男人居然在她面前裝可愛,她實在很難控制住那種生理上的反胃感啊!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
李慕斯心裡忽然浮現出不太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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