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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遺玉14:滿城盡帶黃金甲

新唐遺玉



定價:250元 
優惠價:79 19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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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橫掃博客來文學新書與金石堂輕小說排行榜!
皇上重病、太子監國、李泰失蹤……面對滿朝肅殺詭譎的局勢,
遺玉要如何護住她與孩子的平安?

遺玉移居河北待產,卻遇到北方大旱,
接著傳出李泰叛國的消息,
新手媽媽遇到艱難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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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生於鄉野,如玉遺落,沒有現代新知傍身,也沒家世背景倚靠,一介農家女如何突破世族藩籬,從璞玉成為耀眼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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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妳先離開一陣,為何要先回長安?」
「就、就走著走著,就回來了啊……你來看看咱們第一個孩子,漂亮吧?剛出生時我還想著會不會是綠眼珠呢,哈哈!」
這是他們第一個孩子,李泰默默嚼了這句話,看著那軟綿綿的嬰兒,情緒這才有些不同尋常的波動……

李泰隨大軍出征高昌,遺玉和盧氏遠赴河北待產,不料遇到北方大旱,流民四起,甚至出現官官相護買賣人口的惡劣事情,遺玉這個挺著大肚子的王妃要如何和地方官員及豪紳們抗衡,解決這個棘手的官場弊病?

而自出征後就音訊渺茫的李泰,卻在遺玉臨盆之際傳出在大漠中失蹤的惡耗!遺玉還來不及悲傷,又被皇上召回長安,並在回京的路上聽聞李泰叛國被抄家的消息!曾經風光無限的魏王一夕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鼠,雖然明知這是太子藉機剷除李泰的陰謀,但滿朝大臣竟無人能為李泰說話,人單勢孤的遺玉就算回到長安又能如何幫助李泰?她該先帶著孩子去避禍還是先想辦法找幫手?遺玉面臨了當王妃以來最左右為難、焦心難耐的危機!

擱在平時,被他小心保護著,她會暗自竊喜,但不是在他逢難的時候,同甘苦、共患難,這是夫妻最基本的要求,若連這點都做不到,她還求什麼一心一意,乾脆一個人老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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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三月果
暱稱果子,女,網路言情小說作者。學了外語卻更熱愛中文的「三好女青年」,所謂「三好」是指一好看文、二好寫作、三好吃喝。
身高不明,體重不定;表面文靜,內心悶騷。說話沒有打字快、寫文和做事一樣拖拉,疑似上輩子是蝸牛投胎的。作為一個一根筋的雙魚座,最愛莫過於各種浮想,並且立志將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付諸筆下,並以此為樂。 

繪者簡介

柳宮燐
柳陌花街BOSS,填坑速度很優雅的古典控。
facebook新開張,歡迎上來同樂(ID:liouxhin)。

精采試閱

妳不是王妃嗎?

整冬只有一場雪,春來無雨,北方連連遭旱,流民失所,為求生,不得不遠走他鄉,沿途挖菜食草充饑,或經城市,沿街乞討。
二月間,處在河北最南面的安陽城外,就開始有流民出現。
遺玉深居在宅中安胎,吃住都有專人侍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而並不知外面饑寒,直到平彤因此被波及受傷,抬了回來,才曉得事態嚴重。
李太醫走後,遺玉方將目光從床上的平彤身上收回來,轉向一旁罰站似的低頭立著的平霞,見她被嚇著,不好發脾氣,溫聲道:「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平霞不敢藏匿,腫著哭紅的眼睛,一五一十道:「是、是半個多月前,奴婢同平彤姐姐一起帶人出去採買,發現街上突然多了好多討食的花子,在長門街角遇見一對小姐妹,大的剛剛十歲,小的也才有七歲,穿的破破爛爛,乾巴巴地瘦弱,討不到吃的,還被過路的行人踢打,奴婢看了怪可憐的,就……」說到此處,平霞眼裡閃出淚來:「就想起來當年家鄉遭災,隨著村人一同離鄉乞討的日子,也是這麼過來的,奴婢央著平彤姐姐,拿錢買了些餅子接濟她們,問過之後,才曉得她們也是家鄉遭旱,死了爹娘,才一路流亡往南。後來奴婢同平彤姐姐就隔三差五地去看看她們,今天我們就是帶了些粥想著送去給她們喝。」
遺玉聽到這裡,心裡有了譜,難怪安陽城會跑來那麼多乞丐,要知道這裡雖遠不如長安繁華,可也是一座大城,吃喝玩樂只缺後面兩樣,這方圓幾十里的村鎮農戶,不說衣食無憂,但最基本的溫飽還是顧得上的。
原來是北方遇旱,適才會有流民湧入。
「妳們是去幫人,那為何平彤會傷著頭,她頭頂上的傷口一瞧就是被人用硬物打的,妳說清楚,這裡面又是怎麼一回事?」
說到關鍵,平霞臉上露出憤色:「還不是城中那些無賴,他們說這些外來的人口亂偷東西,髒了街口,這兩天成群結夥地到處拿著棍子往城外攆人,跑得快的,都躲起來了,跑得慢的就要挨上一頓毒打,被他們抓起來送到城外去,小草和小芽年紀還小,這幾日被嚇得不敢到外面去,就和一群災民躲到城南河外的破院裡,奴婢同平彤姐姐找過去時,恰好遇上一群來抓人的無賴,平彤姐姐就是護著小花,才被打到頭,到最後,人還是被他們抓去。」
遺玉不免責怪:「既然見他們人惡,為何不早報上府中名號,就白白讓他們打嗎?」
平霞急忙解釋:「您不知道,他們衝進來就抓人打人,根本不聽人說話,還嚇唬我們要是多管閒事,就一起抓走,奴婢扶著平彤姐姐出來,她就暈過去了,還是遇上好心的路人幫著送回來。」
聽到這裡,遺玉臉沉下來,擱往日,她這堂堂一個王妃的近身丫鬟被一群街頭無賴給打了,這是想也不敢想的,可事情就這麼發生了,又扯出一群逃難來的災民,讓她想要息事寧人都難。
「主子。」平霞見遺玉不說話,咬了咬嘴巴,撲通一聲跪下來,苦聲道:「主子,奴婢知道,平彤姐姐回傷著全都要怪奴婢,可是小草小芽那群孩子,要是就是就這麼被他們抓去不管,還不知是死是活,奴婢不會說話,求求主子大仁大量,救救她們。」
這便是世道,有人養的狗在街邊被人打死了,那還有人上衙門去告,可流離失所的災民,就算死在途中,也不會有人給他們申冤,換句話說,從他們背井離鄉那一刻起,命便不是命了。
遺玉同情這些災民,但她想的更深遠,聽平霞所述,城中的無賴們說是因為外來的人口亂偷東西,髒了街道才抓人趕人,可什麼時候這城裡的治安,需要靠一群無賴來維護?
可見他們不過是尋個藉口,方便行事。
這群無賴顯然不是平空聚集起來的,看模樣就知道是有組織有頭目的,只是驅趕流民,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值得他們大費周章,甚至還巧立名目。
既起疑心,遺玉當然不會就這麼擱著,抬手對平霞道:「妳先起來,去外面叫于通,讓他速去請孫典軍過來。」
平霞聽這話,就知道遺玉不會袖手旁觀,心喜之下,便感激地朝著遺玉叩頭道:「謝謝主子,謝謝主子。」說罷,便拎起裙子,快跑出去。
遺玉端起手邊茶杯,往嘴裡送了一口,這是她來安陽後新喜歡上的一種金花葉子,據說是城中的大茶樓精挑細撿,又尋了都督府的門路,才特供送到她面前來的。
茶味微微酸甜,正合了孕婦的口味,只是聽完了平霞講述那群災民的遭遇,再品起這價格不菲的茶葉來,就不那麼是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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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擺著兩座長頸油燈,不算太明亮,可也能將人看清楚。
遺玉盤膝坐在短榻上,身下鋪著厚厚的褥子,腿上蓋著薄被,平雲和小滿就立在她身後,好奇地同她一起看著方被平霞領進屋的三個孩子。
那個子高些的,應當是姊姊,一隻手緊緊攢著邊上個頭矮小的妹妹,一隻手扯著襤褸的衣角,低著頭,不安地搓著腳尖,足上的草鞋磨破了一邊,隨著她的動作,掉落下來一兩塊泥巴,落在乾淨的樺木地板上,十分顯眼,她自己也看到,彷彿是受了驚嚇,愈發縮起了腦袋。
姊姊這般拘謹,妹妹也被傳染了緊張,只在進門時盯著遺玉看了一會兒,便學她姊姊一樣,低著腦袋,一動也不動地站著。
因平彤和平霞沒有透漏,兩個小孩子家家,也不曉得這會兒在她們面前的,是一位王妃,要不然照這模樣,也許是會嚇得兩腿發軟。
倒是跟著姊妹一起順道被孫雷救回來的那個男孩兒,看起來也只有七八歲的模樣,面上髒兮兮的,看不清長相如何,只一對眼睛生得黑不溜秋,很是有神。
他身上一樣穿著破衫爛褂,卻不怕生地來回打量著屋裡,最後目光落在遺玉身上,不掩好奇地盯著她上上下下地猛瞧,被平霞察覺,偷偷扯了下袖子,他還不滿地扭頭瞪了她一眼。
「妳拉我幹什麼?」
平霞怕他會招遺玉不喜歡,便壓低了聲音提醒道:「別東張西望。」
「我哪有東張西望,我現在看的不是前頭嗎?妳多大個人了,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男孩兒嫌棄地瞥了她一眼,又回頭去盯遺玉。
平霞臉上微紅,下手又扯了扯他,無奈小聲道:「那、那你別往前看。」
男孩兒不樂意了,乾脆伸手指向遺玉,撇嘴道:「我是看她,又不是看妳,妳害什麼臊啊。」
平霞見他竟然膽子大地拿手去指點遺玉,嚇得慌忙把他的手拉下來,狠狠刮了他一眼,怕他不老實,便牢牢捏著他的手,衝著遺玉彎腰道罪:「主子莫怪,小孩子不懂事。」
這頭遺玉還沒出聲,男孩兒卻是先變了臉,活像是在躲瘟疫一樣使勁兒甩著平霞的手,慌慌張張道:「哎哎,妳別拉我,男女授受不親,受了就要成親的,我可不想娶妳這麼個力大如牛的彪婆娘,趕緊給我放開、放開啊!」
遺玉忍俊不禁,輕笑出聲,小滿和平雲也笑得抿起了嘴,而一向是老好人的平霞則被氣紅了一張臉,一副恨不得把那孩子的嘴巴拿裹腳布塞起來的模樣。
男孩兒到底不敵平霞力氣大,被她按著肩膀,掙扎不能,便氣得鼓起了腮幫子,仰著頭,同她大眼瞪小眼。
遺玉見狀,便收斂了笑聲,清了清嗓子,衝那兩個緊張地快要把頭低到地上的小姑娘,溫和道:「姊姊是小草,妹妹是小芽,對嗎?」
「對、對的。」兩人連忙應聲,飛快地抬頭看遺玉一眼,又重新低下去。
遺玉怕再同她們說話,會更讓她們不自在,便轉向那個有趣的「贈品」。
「她們都有名字,那你的名字呢?」
男孩兒聽見遺玉詢問,不甘心地放棄同平霞比較眼睛大小,轉過腦袋,以一個費力地角度揚起下巴,不甘示弱地對遺玉道:「我叫「小迪」。」
「小笛。」遺玉默念了一聲,暗皺了下眉頭,自語道:「是笛子的笛嗎?」
兩次被姚一笛綁票,遺玉對「笛」這個名字可謂是敏感非常。
男孩兒耳朵尖,嘟囔出聲:「不是竹子頭的那個笛啦。」
遺玉眼睛一亮,「你識字?」
問完話,她就看到那男孩兒的眼神分明閃躲的一下,才略帶掩飾道:「一、一點點。」
這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或許還有些小祕密,遺玉暗道,卻沒有揭穿他。
「那就是啟迪的迪嘍。」
「……隨、隨便妳怎麼叫。」他又小聲嘟囔:「聽起來不還都是一樣。」
遺玉點頭,並不想深究什麼,太多的人,她幫不了,可眼前這幾個,既然被送到她面前,那她就不能不能管。
見他們身上還都穿著破舊單薄的衣裳,她便詢問平霞,語調帶些輕責:「怎麼不先尋了衣裳給他們換一換。」
平霞不好意思道:「看天晚了,主子待會兒要休息,就急著先帶過來給您見一見。」
小滿插話道:「宅裡應該也沒他們能穿的衣裳,就先拿小點的將就兩日,這幾天奴婢閒著,正好給他們縫兩身穿穿。」
平雲也道:「奴婢也能幫忙。」
遺玉點點頭,見那小迪又開始望著她瞧,她可不以為自己臉上有花,順著他的視線一挪,目光落在手邊,便曉得他看的到底是什麼。
「先帶他們下去洗洗乾淨,弄些吃的,安排到西院住……不,還是算了,把小迪領到于通那兒,小草和小芽就跟著平霞睡吧。」
遺玉一通安排下來,一屋子都十分滿意,只除了一個。
「誰是於什麼通,我才不要跟他一起睡,不能單獨給我一個房間嗎?不然就讓我睡柴房。」
遺玉笑而不答,一手扶著腰,讓小滿攙著起來,將手邊一口未動的點心盤子端了起來,緩步走到他們面前,笑咪咪地將盤子遞給他,鬆開小滿攙扶,空出一隻手,也不管他是不是願意,落在他亂蓬蓬的頭髮上,輕輕撫了撫。
「不行哦,你們還小,要同大人一起睡。」
很是尋常的一句話,卻讓三個孩子,一時間都紅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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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孩子就這麼在別院住下了,也許是因為沒有能夠幫助更多的災民,遺玉心裡擰了個疙瘩,便對這三個孩子的食宿十分上心,不單吩咐下去給他們準備新衣裳,就連被褥都親自囑咐要多添兩條,似乎是想藉此彌補自己的有心無力。
昨兒是晚了,才沒留他們說幾句話,等第二天起來,吃罷早飯,遺玉就問起他們,平雲以為她是想見人,便叫守門的小丫鬟去把人帶了過來。
遺玉坐在外間看書,見到平霞領著兩個小姑娘進來,便放下書本,抬頭仔細去打量。
小孩子的五官本就帶著稚嫩,小草和小芽洗洗乾淨,雖因為營養不良皮膚發黃,但五官卻是端端正正的,姊姊是大眼睛,雙眼皮,妹妹紮著兩枝羊角辮,上頭綁著紅髮繩,被平霞催促著喊人時,微微露出一對尖尖的小虎牙。
「拜、拜見王妃。」
「小芽拜、拜王妃。」就這麼一句話,平霞昨晚不知道是教了多久。
待她們坐下,遺玉又讓平霞把事先準備好的點心和茶果都擺到她們跟前的小桌子上,和顏悅色道:「還記得家在哪兒嗎?」
妹妹到底還小,注意力被面前幾盤漂亮精緻的點心吸引過去,沒聽見遺玉問話,姊姊要懂事許多,愣了一下,便趕忙答道:「沙、沙鎮。」
雖然沒聽說過這個地方,但遺玉還是點了點頭,她已先從平霞那裡聽說,這對小姊妹的父母,早就餓死在路上,還是靠著好心的鄉親挖些野菜給她們果腹,才能活著走到安陽。
卻不想,到了這裡,等待著的不是一條她們渴望已久的活路,而是……
遺玉恍了下神,將思緒拉扯回來,見到小芽呆呆地瞅著點心盤子,一副想吃又不敢拿的模樣,便向前傾身,指著當中一碟梅花糕,輕聲道:「這個是甜的,你們嘗一嘗。」
兩人又扭頭去看平霞,後者連忙抽出帕子包了一塊送到姊姊手邊,待她小心翼翼地兩手接過去,才又取了一塊送到妹妹嘴邊。
妹妹小芽咬了一小口,津津有味地在嘴裡嚼著味道,姊姊小草捧著那塊點心,眼裡分明寫著渴望,卻不往嘴邊送,而是偏頭,看著妹妹吃。
遺玉見她不動,便問道:「怎麼不吃?」
小草怯怯地衝她搖了搖頭,又看一眼小芽,小聲地解釋道:「娘說過,要等、等妹妹先飽了。」
聽這話,遺玉忽就想起來小時候,他們一家四口還在靠山村過活,起先日子過得窮苦,家裡糧食緊張,就算一張乾巴巴的餅子,娘親和哥哥們都是緊著她先吃的。
幾乎是一瞬間,遺玉眼裡便聚起了霧氣,她側過頭,平復著波動的情緒,而拿著點心在餵小芽的平霞,已經忍不住扭頭去抹眼淚。
享慣了錦衣玉食,曾幾何時還能記得,當年也有過為了一頓溫飽而滿足的時候。
「吃吧,往後你們就在這裡住下,家裡有很多吃的,不會讓你們再餓肚子。」
遺玉也沒有再問下去,只是避開了那孩子盯著她,滿是期冀的眼神,望著門外,漸漸走神。
屋裡的氣氛突然沉悶起來,只有兩個孩子吃點心時發出的小小聲響,就這麼安靜了一陣,直到門前衝進來一道人影,打破這沉寂。
「妳是王妃,妳是王妃對不對?」
聽見這失禮的一嗓子,平雲張嘴就想要斥責,可看清楚來人,愣是沒罵出來。
遺玉看著橫衝直撞進來的小迪,後頭還有于通慌慌張張地追著,不過于通守規矩,追到了門口就刹住腳,沒敢闖進來,只壓低了聲音衝小迪喝道:「你快出來,出來!」
小迪理都不理他,脹著一路跑紅的臉,喘著粗氣,衝遺玉大聲道:「抓我們走的那些壞蛋,說是要把我們賣掉!他們還打人,把牛大叔都打死了,好幾個姐姐都被他們欺負,關在小黑屋裡,整天哭,妳能救我們出來,肯定不怕那些壞人,妳去把他們統統抓起來,再把人都救出來吧!啊?」
比起昨晚見到髒兮兮的孩子,眼前的小迪,洗了乾淨,白淨的一張臉,加上一身乾淨衣裳,不像是路邊的小乞丐,倒有幾分大戶人家的小書童模樣。
遺玉聽他扯著嗓子喊了一通,抬手衝將要上前把這孩子拉下去的平霞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她端起茶杯,往嘴邊送了一口,咽下卡在喉嚨裡的那股沉悶,看著眼前的孩子,想要說些場面話先來安撫他,哄勸住他,可張開口,卻是自己都陌生的僵硬:「我是不怕那些壞人,可我救不了那麼多人。」
她騙不了一個孩子,也不想去騙。
「為什麼?」小迪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妳不是王妃嗎?妳是魏王爺的妃子,就算縣令大人也要怕妳的啊!」
遺玉搖頭,「他們怕的是王爺,不是我。」
小迪似懂非懂,兩隻肩膀鬆垮下來,下一刻,又挺起來:「那、那妳也可以抓壞人啊,那些當官兒的害怕王爺,肯定不敢不聽妳的話,妳讓衙門去抓壞人,把人都救出來,好不好?」
遺玉嘴裡發苦,要她怎麼同一個孩子解釋,這世上有兩種關係,一個叫做官匪一家,一個叫做官官相護。
「我把他們救下,將他們放了,繼續讓他們乞討,忍饑挨餓嗎?」她這樣問,不知是在向一個孩子求解,還是在向自己。
「妳可以給他們吃的啊!」
「我為什麼要給他們吃的,他們自己有手,有腳,可以走路,可以幹活,我為何要養著這麼一大群人,白白供他們吃喝?」
遺玉用冷漠掩飾自己的無能為力,企圖打消這個孩子的妄念,可他仍是不死心地說道:「妳雇用他們,讓他們給妳做事,只要妳給他們吃的就行。」
「這樣做,同將他們賣了,同你口中那些壞人做的,有差別嗎?」
小迪被她這一句話問倒,愣了半晌,不大點的孩子,臉上的表情根本就藏不住,一下是懊惱,一下是困惑,一下是驚覺,到了最後,固定在一臉憤怒上:「不用找這麼多藉口,反正妳就是不肯救他們就對了!」
遺玉垂下捲曲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波濤,她搖搖頭,輕聲道:「對,我救不了他們。」
小迪捏緊了拳頭,死死地盯了她一眼,咬牙切齒地衝她吼了一句,便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什麼狗屁王妃,一點用都沒有!」
將一個孩子的指責放在心上,其實沒什麼必要,小孩子的是非觀念太直,覺得是對那就是對,錯就是錯,完全不去會考慮其他因素。
可遺玉就是覺得心神不寧,翻來覆去,都是小迪紅著眼睛忿忿地盯著她,大罵她沒用的模樣。
盧氏聽說這事,午膳時見她沒動幾下箸子,便挖空心思去安慰她,但盧氏言拙,倒要遺玉反過來寬她的心,還要強做出一副無事的模樣。盧氏心裡發愁,怕她懷著身子會鬱氣,便找到西院去向韓厲求助。
韓厲找到遺玉時,她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支著頭,手裡捧著一本書,狀似在看,半天不曉得翻沒翻上一頁。
「這麼好的天,是該出來坐坐,可在太陽底下看書,會傷眼睛。」
聽見聲音,遺玉回神,抬頭見到韓厲從拱門走進來,便坐直了身子,擠出笑:「韓叔。」
她雖對韓厲的人品很感冒,但面對一位可稱是「博才多學」、「滿腹經綸」的長者,該有的尊重,一分都不會少。
韓厲點點頭,平霞極有眼色地跑進屋裡搬了方凳出來,請他坐下說話。
「在讀什麼?」
遺玉把手裡的書卷遞給他,又指了指香案上摞的那幾冊,道:「是從長安城送過來的,幾本雜集。」
她離開這些日子,墨瑩文社的姑娘們幾乎是每個月都會派人送東西來,有時候是幾本書,有時候是幾張字畫,更有甚者,還將長安城裡的大小事寫成筆錄,事無巨細,傳送過來。
比方說,房大人升遷做了尚書左僕射,加封了太子少師,過年時候,一直被社裡幾位小姑娘暗中愛慕的萊國公娶了親,程小鳳就快要臨盆,女館新修了一座書樓,勤文閣又遭了幾次賊偷,等等。
適才遺玉身在安陽城,對京中的動向,並非是一無所知,但見她們隻字未提北方災情,一副天真不知世事的模樣,心中歎息不止。
韓厲眼見她神情陰鬱,卻做不知,將書卷接過去隨便翻了幾頁,便撂在茶几上,自顧自說道:「昨日出門,聽茶館有人講了一段故事,覺得有趣。是說,有這麼一個窮人,得了一大筆錢財,後來沒過多久,就被人發現死在家中。」
遺玉聽了個開頭,見他卡住,為了不掃興,便順勢發問:「然後呢?」
韓厲攤攤手,「沒有後來了。」
遺玉有些可笑,「這算是什麼故事?」
韓厲也笑,問她:「妳猜猜看這人是怎麼死的?」
遺玉隨口就說了兩個答案:「仇殺,謀財害命。」
「再猜。」
「再不然就是死於意外。」
韓厲搖頭,「不對。
遺玉想了半天想不出別的答案,也被勾出點好奇,便虛心討教:「那他是怎麼死的?」
韓厲哈哈一笑,衝她眨眨眼睛,慢悠悠地給了答案:「愁死的。」
遺玉皺了皺眉,轉眼就明白過來韓厲是在拿她尋開心,正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裝作沒聽懂,韓厲已經自顧解釋開來:「這個人啊,她窮的叮噹響時,想要許多東西,只是沒有錢去買,便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揮霍。可真等到她有錢的時候,先想的卻不是怎麼花出去,而是怎麼將這些錢財保護好,不丟一個子兒,整日整晚的睡不著覺,就怕天一亮,錢財就會平空飛去,久而久之,她不敢花錢,又害怕丟錢,就守著這筆花不出去的錢財,直接愁死了過去,哈哈哈,這個故事,是不是很有意思?」
韓厲旁若無人的大笑,在遺玉聽來,無端的刺耳,等他高興完了,才出聲道:「您究竟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韓厲面色一整,一改方才笑話:「妳是不是想插手安陽捕賣災民的買賣。」
聽到有關災民的事,遺玉下意識就想否決,可在韓厲似能洞悉的目光注視下,就是說不出一個「不」字,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為什麼一個個都拿這件事來質問她,她不過是想要安安靜靜地在這裡等李泰回來,不想惹事,也不想生非,更不想在關鍵時期給他樹敵。
那些災民的確值得同情,她也想救助他們,可她拿什麼來救,就憑著頭頂上一個外強中乾的稱號,就憑著李泰對她的寵愛和縱容嗎!
「妳還不明白嗎?」韓厲慢騰騰地站起身,透徹的目光洞察著她的心思:「錢,就是用來花的,買妳想買的,權,就是拿來用的,做妳想做的,若不然,人們還爭什麼!」
說罷,他也不管遺玉是否能夠領會,撣了撣坐皺的衣襬,信步走遠。
一席話,字字箴言,迴盪在遺玉耳邊,所謂醍醐灌頂,不過如是。
平霞和平雲目送韓厲離開,小心翼翼地轉頭去看遺玉臉色,見她低著頭,臉上忽晴忽暗,口中喃喃自語,不知說些什麼。
「是啊……爭什麼,若是不用……他們還爭什麼?」
兩個丫鬟相互推搡了一下,最後還是平霞站出來,乾巴巴地說道:「主子,太陽大了,奴婢扶您進屋去?」
遺玉彷彿身在夢中,被這不輕不重的一聲驚醒,容顏一煥,猛地從榻上站起身來,嚇了兩個丫鬟一跳。
「平雲,去將孫典軍請過來,平霞,先到書房去給我研墨。」
她走開幾步,才發現丫鬟沒有跟上,扭頭看她們還在傻站著,漾開了笑:「還愣著做什麼,快去。」
「是、是。」平霞和平雲不知她為何心情突然大好,但見她有了笑,也跟著開朗,忙著去遵照她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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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進入主題穿越之後的生活點滴、成長過程,細膩的描寫,讓人看得欲罷不能,讓人對遺玉的重生有著無限期待!特別喜歡遺玉的新家人們,慈愛卻堅強的盧夫人,是位很了不起的母親!盧智、盧俊兩兄弟更不用說,兩人一動一靜的個性恰好互補,身為家中唯二男丁,小小年紀就得挑起守護母親及妹妹的重任,也難為他們如此懂事成熟,也期待他們各自都有好的成就歸屬。」──讀者 makoro115宵

「種田文在這幾年來,如雨後春荀般的大量出現。本書在作者的妙筆下,每個角色都活靈活現,劇情輕快緊湊,遺玉與家人的點滴相處,總讓我既心疼又感動。本書融合了歷史、種田、宮鬥、女性成長的愛情小說,作者精心安排的巧思,付予老梗絕妙的好滋味,精彩度更上層樓,若是今年只挑一部種田文來看,《新唐遺玉》會是我的第一選擇!」──讀者 閃

「最喜愛本書中的親情描述,有別於其他小說,我深深地被遺玉、盧智以及盧俊的手足之情,還有遺玉母女間的溫暖所感動。穿越前是受盡人間冷的孤女,穿越後,雖然家中不富裕,但是暖暖的親情感染了女主的心,我也被這份溫暖吸引了進去,很愛這本裡的親情,以及後期的愛情。」──讀者 白色飛鼠

新唐遺玉14:滿城盡帶黃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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