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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女神2:主神的救贖(完)

最後的女神



定價:240元 
優惠價:79 19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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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九十九年過去,我是否在你心中,不敢回憶也無法忘記?
不管靈魂何在,我的心總飛向有你在的地方……

★晉江文學網人氣作者「天籟紙鳶」至今最美麗的愛情神話,奇幻愛情史詩《奧汀的祝福》姐妹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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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附錄]- 天籟紙鳶加寫全新番外「法瑟的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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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放棄和妳在一起的想法了。」
「……那剛才算是什麼?」
「我能放棄妳。但是,不能放棄繼續愛妳。」

自安安死後,九十九年過去了……

法瑟登基為王,身邊多了一位未婚妻斯薇,法瑟對安安的感情,或許從來只是錯覺。奧汀的沉睡、貝倫希德的死亡,讓索爾與梅勒父子叛變,內憂之中,即將再婚的法瑟更致力於南征,內憂外患的夾擊下,耗費的金錢、死在戰場上的人民無數,沒有人能確定究竟是為了什麼?婚禮在即,法瑟邀請詩歌女神撒伽詠唱頌歌,無人知道撒伽的身體裡竟裝著安安的靈魂!已百年未踏入阿斯加德,再度前往,人事已非,安安必須成為神后,才有讓貝倫希德復活的機會,但安安欲成為神后,是要讓赫默取而代之成為眾神之王,抑或再度成為法瑟之妻……

擁有撒伽軀殼的安安前往阿斯加德,除了為法瑟的婚禮詠唱頌歌,最大的任務是詠唱詩歌以治療身懷重病的法瑟,與法瑟相處,過去甜蜜的回憶再度湧上心頭,可痛苦的記憶也隨之而至。欲勾引法瑟以幫助梅勒叛變的安安,陷入了泥淖。法瑟婚禮的前晚,兩人再度相遇於羽萱花前,儘管心跳停止、儘管淚流不止,安安始終無法告訴法瑟:「我不要你結婚,我仍在意著你。」法瑟結婚當日,輝煌的大聖堂內,新郎、新娘耀眼動人,一位不速之客卻出現了,那人竟是「顧安安」,如果眼前人真的是顧安安,那麼撒伽身體裡的靈魂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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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天籟紙鳶
擅長魔幻、武俠、神話題材的小說,故事以情節見長,人物情感愛恨分明,喜歡在小說裡塑造全新的世界並充分發揮想像力,刻劃跨越時間、空間的愛情和信念。2005年起開始在晉江原創網發表作品,已發表的長篇小說有《月上重火》、《天神右翼》、《天籟紙鳶》、《貴族》、《奶牛座的魔履奇緣》、《魔女遊戲規則》等,現於倫敦留學,主修商科,從事過寫作、企劃、經銷等工作。

繪者簡介

Kine
我是一名目前和三隻吃雜糧的貓咪住在同一屋簷下的人類(笑)
最小的一隻真是可愛到極點,讓我愛死牠了~
很可愛吧?(窩囊廢)
這次的話也請不吝賜教喔

精采試閱

九十九年後。
 
深冬。神族王都華納海姆。
 
中空的平臺上是一位神族女子放大數倍的影像。此時她正好轉過頭來,頭上戴了網狀的珍珠冠,至腰的金棕色長髮隨風舞動。她伸手輕輕撥開耳邊的頭髮,藍色的瞳仁中泛著淡金色的光,與白色蕾絲泡泡袖上的藍色小鑽相互輝映。為保持城市街道安靜,所有影像都已靜音處理,女子年輕的面孔因此更有了一種無聲的夢幻。
 
影像下,神族語的新聞字幕快速滾動著:
 
神族西曆七三二年一月七日,晚上八點三十分,法瑟王帶領女友斯薇出席神后的生日晚宴,並宣佈兩人即將結婚的消息……
 
一年前,法瑟有史以來第一次正式對九大世界公開女友,這種殊榮連他轉瞬而逝的人類前妻都不曾有過。而如今,他們竟然要結婚了。而結婚的意義,便是新神后即將誕生。
 
當然,這跟她的身分也有關係。斯薇是女武神之一,九十六年前出生於華納部落,是戰神和收穫女神的女兒。這些年神族世界的分裂導致戰爭不斷,斯薇的母親為了兩個部落之間的和平把她送到了阿斯加德。很快她與法瑟陷入熱戀,成為了政治聯姻最重要的橋樑。
 
許多人都在猜測: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否算是華納法王赫默對法瑟的妥協?這一點大家無從得知。但法瑟確實有做出讓步。他派遣大使到華納海姆,請求讓赫默的妻子為自己與斯薇的婚禮詠唱讚歌,並答應撤去華納部落外沿的空中駐軍。
 
海尼爾王宮。主神的金殿。
 
赫默身邊站了斯薇的父母,他穿著一身黑衣,白色的絲絨領巾雍容地襯著清秀的臉。他靜坐在御座上,平和地看著眼前的大使,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請王后詠唱?」
 
「是的,為了兩個部落之間的未來,請赫默殿下同意。」
 
「這要問她本人的意願了。」他波瀾不驚地微笑著,「我會向她轉達法瑟陛下的提議。」
 
大使離去後,斯薇的母親西芙將金色的大波浪長髮撥到耳後,靠過來說:「赫默殿下,兩個部落已經僵持了太久,這樣下去對誰也不好。儘管斯薇是我的女兒,但我覺得陛下這個提議真的沒什麼不好,絕無偏袒。」
 
「這件事我真的無法決定,我會去問她。」赫默看著西芙豔麗的面容,不由得想起斯薇。斯薇和西芙長得很像,都是美人胚子,氣質卻完全不同。大概因為斯薇目前是九大世界最年輕的女神,舉步投足間都還有些少女的氣息,比母親要清純很多,那種介於女孩和女人之間的韻味讓男人無法抵抗,何況她還有著九大世界中獨一無二的藍棕色眼睛。
 
這些年斯薇越來越漂亮了。因為深愛妻子,赫默並沒有對她產生想入非非的情感,但如果讓喜歡斯薇的男人列成長隊,絕對可以從華納海姆一直排到莫金海港。原來法瑟也不曾倖免麼?畢竟他從來都不是聽從母親命令的人,所以和斯薇在一起一定不是弗麗嘉個人的安排。
 
赫默走出主神的金殿時不由自主笑了笑。他還不止一次懷疑過法瑟對那個人類女孩還有感情……原來不過是錯覺。
 
詩歌女神殿堂。
 
赫默敲了敲寢宮的門。
 
「請進。」纖細卻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她的神族語中有著濃濃的阿斯加德腔,因此感覺比當地人更冷漠慵懶一些。
 
站在窗臺前背對門口的女子身材高挑,一頭銀灰色的大捲髮披在背上,僅僅是一個背影都散發著阿西爾神族獨有的味道。聽見聲音,她回過頭來,海藍色的瞳仁靜靜望向赫默。窗外深冬的寒風揚起了絲簾和她的長髮,像是長長的海浪波濤,在微光中翻騰著,飛舞著。畫面卻彷彿持續靜止著,女子沒有說話。
 
「撒伽。」赫默走到她面前,頓了一下,在她淡色的嘴脣上輕輕吻了一下。
 
一如既往的,他沒有得到太多的回應,但她也並不抵觸。他輕輕攬著她的腰,眼神很溫柔,「法瑟說想請妳去阿斯加德為他的婚禮詠唱頌歌,妳願意麼?」
 
撒伽的瞳仁深藍猶如海洋,又彷彿深海一般孤寂。她抬頭與赫默對望了片刻, 忽然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我當然願意。」
 
法瑟要結婚了——不,是他要再婚了。九十九年過去,他早已忘記她是誰了吧?不過這完全不能怪他,因為連她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撒伽,是顧安安,還是一個僅僅憑著意志和殘酷記憶存活下去的傀儡?
 
沒有人知道她是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會很快回來。」她輕輕靠入赫默的懷中,讓他身體的溫暖浸入她微冷的皮膚,「為我安排好行船吧,我想盡快出發。」
 
法瑟,這麼多年過去,我們又要重逢了…………現在除了本人,周圍沒人知道撒伽的軀殼中裝著顧安安的靈魂。九十九年前她跳入深淵火海,成為了世界之樹的祭品,並滋長了樹中靈魂的重生,按理說她應該已經死了。但醒過來以後,她竟出現在艾爾夫海姆的森林中,從水晶棺材裡出來。
 
這九十九年裡發生了很多事。貝倫希德戰死,奧汀長睡不醒,法瑟繼位,梅勒、索爾等人率軍叛變與華納部落結盟,阿西爾部落一分為二,弗麗嘉為尋求令奧汀醒來的方法周遊四海……直到現在,聽說法瑟即將結婚的消息。當然,這一切都與安安沒有關係。安安只是努力地去學習煉金術,透過撒伽存在過的痕跡模仿她,以免露出破綻。她曾經恨過;曾經無助過;曾經自我厭惡著痛苦思念過……那些濃烈的感情一次次折磨她,幾乎殺死她。
 
金色的飛行船靠近了阿斯加德。
 
飛行船漸漸駛入熟悉的帝都,越過擎天的世界之樹,在阿斯加德階梯下方的廣場處停下。
 
為表示禮貌,安安沒有瞬間移動,而是帶著隨從們從行船中步行下來,走上了月白色的階梯。星空散發著銀色的光輝,照亮了她海藍色的長裙、海浪般的大捲髮。她提著裙襬,走上階梯,每走一步,階梯上都會有金色的魔法溢出,就猶如當年星耀神殿的階梯。
 
英靈神殿門前站滿了眾神,法瑟果然守信把排場弄得很大。神殿正中央的男人披著拖地的黑色披風,右手輕握著兩根長長的權杖。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瞰著走上階梯的安安,冷峻的面容上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安安完全沒有認出這個人是法瑟。印象中,法瑟是一個愛穿紫色襯衫、臉蛋俊俏的年輕王子,除了出席重要場合會穿上黑色的軍裝,其他時候打扮都很騷包。而且就算穿了黑色,他那一頭金箔般的及肩髮也會讓他漂亮到耀眼,更不要提他戴上項鏈、耳墜時的樣子……
 
而眼前這個人,除了臉孔外的地方都與那個王子完全不同。大概是因為頭髮長了,他的頭髮比以前直了許多,垂至背心以黑帶紮起,只能看到一些細微的弧度。而頭髮的顏色更是如同洗淨了鉛華般,在星光下連成一片銀白。不僅如此,他的嘴脣也呈現出蒼白的顏色。唯獨紫色的眼睛還是和以前一樣迷人漂亮,且更加深邃。這些年法瑟出現在新聞中、報紙上總是戴著冠冕,竟是由於這種原因嗎……
 
旁邊的貼身侍女見安安一直盯著法瑟的頭髮看,意識到王后的消息總是很落伍,於是湊過來小聲說:「法瑟陛下的頭髮九十多年前就白光了,您有問題私下跟我說,現在一直這樣看,好像不大好……」
 
安安這才回過神來,走到法瑟面前行禮,「來遲了,請陛下見諒。」她抬起頭,卻不經意對上了法瑟的目光,然後,瞬間不能動彈。沉睡了多年的痛感又一次襲來,讓她腦中一片麻木和空白。
 
這真的是折磨了她這麼多年的那個人嗎?她已經認不出他了,就像她認不清自己是誰。
 
「歡迎王后作客阿斯加德。」法瑟攤手指了指英靈神殿,態度客氣卻冷漠,「請隨我進來。」他並沒有留給她回話的機會,便轉身走入英靈神殿。
 
滿城銀色的燈盞照亮了神界輝煌的夜。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行廊中迴盪,黑色的披風;白色的髮也隨著從她視線中漸漸隱沒。
 
安安太久沒有回來了。為了保持阿斯加德的歷史傳統,這裡的建築並不會有巨大改變。所以眼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而遙遠。
 
阿斯加德的第一建築是連帶英靈神殿的格拉茲海姆,緊接著便是剩下的十一座神殿。自從梅勒等人與法瑟決裂後,北境連帶三座神殿也被分離出去,包括貝倫希德的福克溫宮。現在北境與南境已經斷開,中間隔了一道深淵,兩岸間都有重重森嚴的守衛,距離一下拉了很遠。安安瞇著眼睛尋找著熟悉的方位,竟看見了極遠處福克溫宮上貝倫希德的雕像──還是舉劍的姿勢,像是會在古老的時空長流中永遠站下去。
 
這大概就是雕像的好。就算真人的美麗與青春轉瞬而逝,它也永遠年輕,永遠英氣勃發。就算這個人已經不在了……
 
英靈神殿內部。
 
法瑟為給華納部落的王后接風洗塵舉辦了酒宴,他特地準備了光輝紀元的海姆冥界紅酒,所有酒杯全是龍骨製的,據說晚一點還有神族的吟唱、精靈的頌詩、侏儒的馴龍舞和巨人的摔跤表演。然而,酒宴正式開始前,如此寬廣的殿堂裡竟只有一、兩個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法瑟宣佈了安安作客阿斯加德後,帶著她向每一個在場的重要神祇進行介紹。第一個介紹的人離王座最近。安安一看到他的臉,驚訝得幾乎不知如何反應。
 
「這是黑暗妖精王克瓦希爾。」法瑟指了指眼前有著黑色長髮、銀色瞳孔、耳朵尖尖的男人,「現在他是阿斯加德的神賜將軍之一,稱號『暗黑寒冰』。」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濃的妖氣。他露出了豔麗十足的笑意,「很高興認識妳,撒伽殿下。」
 
安安心中有疑問,但由於撒伽一直對外界漠不關心,就沒有多問。但克瓦希爾卻像是看透了她的眼神一樣,欠身謙卑地說:「我已歸順法瑟王,黑暗妖精已在他的統治之下。沒想到您竟如此年輕貌美。」
 
安安更疑惑了。雖然撒伽和法瑟差不多大,但在神祇中也不算年長的,他為什麼會這麼說?突然想起法瑟的未婚妻才一百歲不到,安安不由得看了法瑟一眼。這傢伙老牛吃嫩草,害她也受牽連,真是……
 
法瑟帶著安安走到萊斯威面前,「這是萊斯威。你以前或許見過他幾次,但從來沒有正式介紹過。他是阿斯加德的首席煉金術師,號稱『英靈暴風』的神賜將軍。」
 
「很榮幸和傳說中的撒伽殿下面對面交流。以前我都只能看見妳的背影和側臉哦。對了,我是單身。」萊斯威外貌一點都沒變,說話調調也還是老樣子。
 
「是單身爸爸。」旁邊的克瓦希爾冷不防地補充道。
 
安安微微一愣——萊斯威什麼時候結過婚了?還在疑惑著,一個小小的銀髮男孩子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拉住萊斯威的衣角,抬頭用碧綠色的大眼睛看著安安。他看上去也就是人類年齡的三、四歲,理應是天真無邪、可愛活潑的年紀,但眼中卻有一種濃濃的囂張霸氣,連看人的眼睛都是橫著的。雖然身子小小的也不胖,但臉上還有一些嬰兒肥,看她的時候小嘴一橫,那兩團白白的嬰兒肥也跟著橫了起來。看到這種熟悉的眼神和臉孔,安安已經不用去猜測萊斯威的前妻是誰了。只是好奇他和尤茵為什麼要離婚。
 
萊斯威裝年輕失效,只能囧囧地牽住小男孩的手,「來,維希爾,這是撒伽殿下。」
 
維希爾……?安安又看了法瑟一眼。在華納神族語裡,這個名字的發音和「法瑟」幾乎一樣,只不過少了一個尾音。又據聞很多神族男子的名字都會在成年以後去掉後面可愛的「爾」音,由此推斷,法瑟以前的名字很可能是「法瑟爾」……
 
「他是故意的。」法瑟淡淡地回答。
 
維希爾非但沒有叫人,還伸出小小的靴子空中漫步想要逃跑。但小孩子的漫步速度是很慢的,還沒走幾步就被萊斯威扯住領子提了回來,「怎麼這麼不聽話呢,叫撒伽殿下啊!」維希爾猛地轉過頭,軟軟的銀髮甩出了很好看的弧度。但轉過來面對安安的卻是一個超難看的鬼臉。
 
安安一頭黑線。帥哥美女父母生出來的孩子果然好看,但這脾氣……
 
法瑟又帶著安安去認識其他神祇。但安安的視線卻離不開萊斯威父子倆。維希爾剛被萊斯威抓到一邊教訓,就拔腿衝到一位銀髮女子面前,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女子把維希爾抱了起來,摸了摸他圓溜溜的小腦袋。維希爾在她的懷裡一直撒嬌,柔弱得像個小女孩。
 
看到那個女子,安安幾乎有衝過去和她說話的衝動。尤茵……快一百年了,她還是這麼耀眼、這麼漂亮,不知道她這些年都過得怎麼樣了……然而,短暫的安撫過後,尤茵和維希爾一起轉過腦袋對向萊斯威,一起射出完全一樣的兇狠眼神。萊斯威幾乎要縮到泥土裡去。
 
諸多神祇介紹結束後,法瑟帶領著眾神轉移到宴會廳,然後讓人準備晚宴。準備期間氣氛頓時變得熱鬧起來,安安一個人坐在貴賓席上顯得有些孤單。但這些年來她早已習慣被孤立的感覺,只是靜坐在原處,石雕一般等待著晚宴開始。
 
沒過多久,克瓦希爾端著紅酒坐到了她的身邊,「撒伽殿下有很多年沒有回到阿斯加德了吧?」
 
「嗯。」
 
克瓦希爾還沒來得及繼續問,另外幾個女孩就跑過來把他圍住,帶頭的金髮女孩第一個挽住他的手,嗲嗲地搖來搖去,「克瓦希爾殿下,你不是答應要陪我們玩的嗎?」女孩的頭髮拉得很直,眉毛和髮根都是深棕色,但染出來的金髮卻比法瑟以前的髮色還淺。她穿著低胸短裙,似乎還在愛美但不會打扮的年紀。
 
「王后在這裡,我要陪她多聊幾句。」克瓦希爾把一邊頭髮別到耳後,眼睛就像玻璃珠子一樣透亮,「撒伽殿下這次回來有什麼感想麼?」那個染了金髮的女孩只好嘟著嘴在旁邊坐下,百無聊賴地玩著自己的頭髮。
 
「沒有。」
 
「覺得阿斯加德有什麼變化嗎?」
 
「不覺得。」安安的態度似乎沒有對克瓦希爾產生任何打擊,但他旁邊的女孩看著安安的眼神卻有點不大對勁。
 
「哦對了,我忘記跟妳介紹了,這是凱琳。」克瓦希爾指了指身邊的女孩,「她是斯薇的好朋友。」
 
凱琳彎著眼,立刻擠出一個可愛的笑容,「撒伽王后殿下。」有了「撒伽殿下」就不能加「王后」,基本貴族稱謂都不懂,大概年紀真的很小吧。安安撐著下顎看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聲。
 
「說來,撒伽王后殿下是赫默殿下的妻子啊。我聽說撒伽王后殿下的年紀比赫默殿下大?」安安靜靜點頭,沒有看她。
 
凱琳眨眨眼,「這樣很好啊。我老覺得斯薇年紀太小了,跟法瑟陛下在一起會不搭調呢,因為她什麼都不懂,什麼都要陛下操心。話說回來,如果女方年紀比男方大的話,可以像媽媽一樣照顧男方,男方也有找到媽媽的感覺,多好啊!」
 
克瓦希爾似乎腦中少根弦,聽她說了這些只是沉思了一會兒。「不好!不好!媽媽一個就夠了,凱琳妳這種想法是錯的。」
 
「哪有、哪有,斯薇太年輕了呀,她比法瑟陛下小了六百多歲!我還是喜歡撒伽王后殿下和法王殿下這種媽媽和兒子之間的感覺。」撒伽比赫默大四十多歲,其實光聽年齡差距並沒有大到離譜。但差別就在於撒伽出生於重生紀元末期,赫默出生於神賜紀元。相差一個紀元,就算只有一年都是有代溝的。赫默和撒伽的組合其實在年齡上受到過不少非議,但這樣當面「媽媽、兒子」說出來的,還真的蠻少見。
 
安安淺淺笑了笑,銀灰色的頭髮流水般滑落在撐著下巴的手心,「其實,我不是很喜歡當媽媽。所以只好找一個比我大的男人才可以,對嗎?」
 
凱琳又飛速眨了眨眼,「不想當媽媽,撒伽王后殿下就不能當王后了哦。」
 
「不當王后也沒什麼。」安安用指尖輕輕敲著酒杯,用下巴指了指朝他們走來的法瑟,「當神后如何?」這下凱琳和克瓦希爾都愣住了。
 
同時,法瑟帶著斯薇走到他們面前,「撒伽殿下,這是我未來的妻子──斯薇。」
 
「妳好,斯薇。」安安撥了撥頭髮,和前來的斯薇握了握手,又轉過頭對那兩人做了「噓」的動作,「我開玩笑的,別往心裡去。」
 
看見凱琳吊兒郎當的樣子,安安差點以為物以類聚,斯薇也是這副模樣。事實說明女人交友也可以有天壤之別。斯薇和在新聞中出現的時候一樣,不僅年輕貌美,還有一種聖潔無暇的氣息。她的眼睛尤其漂亮,像是藏匿了清晨閃爍的露珠般純淨明亮。
 
「撒伽殿下。」斯薇不僅漂亮,還溫婉有禮,聲音更是纖細如同銀鈴。她僅僅打了個招呼,安安就明白法瑟為什麼要娶她了。年輕孩子看東西的眼神總是清澈見底又充滿好奇。看見斯薇這樣的眼神,安安想到自己曾經也有這樣的眼神。現在不知是否因為身體改變,撒伽深藍色的瞳仁總是讓人看不透,像是冰冷黑暗的深海海底。
 
斯薇有些害羞,和安安握過手以後就拉住法瑟的袖子,看著安安的眼神相當膽怯,「對不起,我可能有點太緊張了。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機會和撒伽殿下對話。」即將成為神后的人說這樣的話多少都會有些造作,但從斯薇口中說出來就變得十分有說服力。連凱琳都覺得她過於謙卑了。
 
但法瑟只是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頭髮。這個動作在別人看來或許很正常,在安安看來卻十分不可思議。法瑟曾經是一個叛逆、任性又孩子氣的大男孩,就連告白都有些不情不願的彆扭,現在居然能在戀愛中像扮演父親角色寵溺女人,究竟是他成熟了,還是斯薇太稚嫩了?大概真是隔了太久沒見,很多改變她都無法適應。
 
眾神在酒宴上入座後,妮婭帶著侍女群為到場的每一個人斟酒。她的頭髮在燈光的照映下猶如粉色的雪,眼神卻不再像以前那樣光芒四射。沒有人會去留心一位侍女長心中的想法,但安安知道她的痛苦絕對不亞於自己。她從幾百年前就是貝倫希德的狂熱粉絲,只要貝倫希德出現,她就會失控地興奮尖叫。表現得有些誇張,可她對貝倫希德的崇拜絕對沒有半點灌水。
 
貝倫希德……只要安安稍微一回想這個名字,腦中就會變得空蕩蕩的,周圍的聲音也都消失了。然後那種熟悉的,只會隨著時間推移而增加的心痛就會席捲所有的思維。貝倫希德殿下已戰死,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不要再想了,默默緬懷吧——她不止一次這樣對自己說。但是,貝倫希德好像是唯一能夠喚醒當初純淨記憶的人。只有想起殿下,她才會想起自己也曾經如此簡單地憧憬過一位女性,也曾被人毫無保留地像是珍寶一樣保護過,這一點連她以前的丈夫都無法做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如何才能做到不傷感,不遺憾?
 
法瑟不經意間看見了坐席上拿著酒杯發呆的王后。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剛才的冷漠似乎早已坍塌,取而代之是滿眼的空洞與無助,原本瘦削的肩膀因此顯得更加單薄。他和撒伽一起長大,從來沒有看見過她如此感性的眼神。或許這些年和赫默結婚了,她的性格有所改變……
 
「撒伽殿下,節目很無趣麼?」克瓦希爾繞了一圈又回來在安安身邊坐下。
 
安安抬頭看著他,錯愕從眼中一閃而過,但很快恢復平淡,「一般無趣。」
 
克瓦希爾快速眨了幾下眼睛,長長的睫毛也跟著搧了幾下,「妳真的是很酷的女人,我喜歡。」半晌沒有得到安安的回應,他又撥了撥劉海,饒有興致道:「那有沒有想看的節目?」
 
安安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無奈地搖搖手想打發他。但過了一會兒卻又回頭說:「這裡幾乎所有種族的表演都有了,為什麼不上個人類的?」
 
「人類?」克瓦希爾微微一愣,「神族和人界的往來很早以前就完全停止了啊。現在阿斯加德完全禁止人類的進出,更斷掉了所有和人界有關的訊息,這裡不可能有人類的。」
 
斷掉所有和人界有關的訊息?「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九十多年前吧。好像是因為公主為了救顧安安而死,從那以後法瑟陛下就不願意再看到人類。」
 
樂師們還在奏樂,諸多神祇、領主、騎士、學者都開始互相敬酒,酒宴正隨著夜晚的深沉而變得歡鬧起來。安安的情緒卻是說不出來的複雜。她遲疑了很久,才像是有目的一樣將兩邊的頭髮都撥在耳後,又緊緊地將嘴脣抿成一條細縫。
 
是,貝倫希德的死和她脫不了關係。但法瑟有什麼資格怨懟她?如果不是他那一系列計畫,貝倫希德根本就不會死。轉眼的時刻正好和法瑟視線相撞,他的手放在龍鱗扶手的金色王座上,看著自己的眼神漠然不帶一絲感情。
 
安安以透氣為由匆匆起身走出宴會大廳。
 
英靈神殿外,黑龍的旗幟獵獵抖動,殿內的五光十色將它染成了七彩的顏色。
 
安安緊緊握住雙手,指節白到完全失去血色。
 
貝倫希德殿下,請妳回來。
 
我不會再說任何任性的話了。就算不喜歡女孩子,我也會永遠陪著妳,不會隨便朝妳亂發脾氣了。
 
只要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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